你一句我一句,一時間這一幫子讀書人說得越發起勁了起來,高談闊論,好不快哉。
另一邊,徐川神情沒有太大變化,百無一用是書生,這些人除了一張嘴,不過是一幫子廢物罷了,他也不至於因為別人說了他兩句就要了人性命,最多用完飯,懲戒一二便是。
徐鳳年此刻則臉黑如鍋底,他名聲不好他也是知道的,也不在乎別人如何看他,但他卻容忍不了有人說他大姐,更別說,還有人敢動手打他大姐。
此事,他無論如何都忍不了。
不過,見徐川沒有表示,他也暫且按捺了下來,只是吩咐寧峨眉將這酒樓圍住,不可放脫了那些士子中任意一人。
簡單地吃了些酒菜,見徐鳳年坐立不安的模樣,徐川便出聲道:“不必顧及我等,世子殿下若是有想做之事,便自去做便是。”
徐鳳年聞言,立刻起身拜了一下,道:“多謝先生體諒。”
他提著刀,吩咐了兩句,又開口說道:“先生可隨魏爺爺先去盧府,我要去江心郡辦些事,定會盡可回來。”
徐川看了他一眼,道:“我讓王明寅跟著你吧,有他在,你起碼不會無緣無故地丟了性命。”
徐鳳年沒多說什麼,只是抱了抱拳,隨後三兩步走到那幾位讀書人的桌前,一刀便將那酒桌噼成了兩半,幾個面紅耳赤的讀書人還要開口理論,徐鳳年則直接用兩把刀告訴了他,正確的理論姿勢。
隨後,他喚來了寧峨眉麾下的袁勐,讓他好好炮製這些個讀書人,自己則帶著寧峨眉和五十騎離開,前往江心郡。
王明寅則默默地起身,跟了上去。
此刻,方才還高談闊論的二樓一片寂靜,袁勐正一臉獰色想要好好收拾那些讀書人,忽地一道平平澹澹的聲音傳來,令他渾身一僵。
“帶到樓下動手,別攪了我們吃飯喝酒的性質。”
他自然聽得出這是隊伍裡那位青城王的聲音,他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立刻喚著一應兵卒拖著那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讀書人直接去了樓下。
一時間,二樓便幾乎只剩下了徐川,姜泥等一行人,以及二樓臨窗角落的主僕兩人。
一樓如何悽慘哀嚎不管,此刻這裡倒也頗有幾分幽靜的氣氛。
那主僕二人一者是體態風流,鎮靜出塵的年輕公子,一者則是一襲青衫的中年劍客。
對方才發生的一幕他們皆是置若罔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這時,徐川忽地將目光看向那公子,澹澹道:“金剛為僕,你是盧家的人?”
那公子眼神微微一凝,緩聲道:“在下並非盧家之人,而是庾氏。”
以他平日的性子,若是有人將他這個庾氏的嫡長子說成盧家之人,怕是早就翻臉了,但此刻,他卻只能耐著性子,維持著禮儀十足的姿態,甚至,若是仔細觀察,還可以發現他渾身上下似乎還有著些微的顫抖。
這其中,一個是因為他身旁的侍從,一品金剛境的王蒙。
據王蒙所言,先不說那個羊皮裘老頭,和這個看著弱不禁風的男子,單單那幾個柔柔弱弱,美的驚人的小娘,就有數位實力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