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輛馬車中,呂清臣沒有動,只是閉著眼靜靜感知著外界的一切。
他雖然是洞玄境界的大劍師,但能夠操控的元氣有限,意念也並非源源不絕,不能輕易出手,他只要保護好公主的安危以及面對敵人可能到來的修行者即可。
….
徐川掀開車簾,看著外面一觸即發慘烈廝殺也沒有任何動作。
他跟這些侍衛無親無故,雖然他有能力輕易殺光對面埋伏的敵人,但他又有什麼理由出手呢?
只是,在看到一個名為巴爾扎的草原漢子即將被對方一刀砍死的時候,他還是無法再繼續旁觀下去。
他還記得昨日這草原漢子給他送來炊餅時自豪的介紹草原美食的爽朗模樣。
終歸是一條生命。
他嘆了嘆氣,隨手放下了車簾。
然而,馬車邊緣的元氣卻忽而波動了一瞬。
就在那巴爾扎即將死在對方刀下之時,一枚隨處可見的石子瞬息間洞穿了對方的腦門。
馬車內,呂清臣敏銳的睜開了雙眼,目光炯炯的看向了徐川。
徐川則沒有理會他,意念波動之下,一枚枚隨處可見的石子化作了追索性命的惡鬼。
寧缺拼命的殺了一個又一個敵人,幾乎力竭,但忽然間,他發現自己面前的敵人都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
看著腦門上那血色的大洞,顯然是死的透透的了。
千里之外的長安城,昊天道南門之內,當朝國師李青山正和夏侯下著一盤棋。
當然,看似簡單的一盤棋,實則卻是北山道這一場廝殺的預演,也是二人彼此無形的交手。
透過元氣的變化,哪怕相隔千里,他們亦清晰的感知到了戰場上氣息的波動和變化。
徐川忽然出手,不僅打亂了李青山的推演,亦令夏侯不由失色。
「這股陌生的元氣波動,不惑境界的念師?不是呂清臣,是誰?」李青山驚愕出聲。
夏侯沉著臉,沒有回應,此刻,他依舊有幾分把握在手,畢竟,出手不過是一個不惑境界的念師罷了,影響不到大局。
他落下一子,隨後緩緩道:「該你了,國師!」
就在他落子的同時,千里之外的北山道口,一名穿著深褐色輕甲,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現在北山道深處,隨著一聲雷般暴喝,一道澹澹的土黃色光芒在他身上一閃而逝。
他兩根像大樹般粗壯的臂膀勐然上舉,一把將身旁足有一人粗細的大樹拔地而起,轟然間當做一枝碩大無比的羽箭射向了徐川和呂清臣所在的馬車。
馬車外,守護的數名士卒不得不立刻避開,因為哪怕以他們血肉之軀也根本擋不住這威勢駭然的一擲。
許多看到這一幕計程車卒包括寧缺皆是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被這股子兇悍的氣勢和力量所震。
馬車內,呂清臣已經做好了破
車而出的準備。
然而,徐川卻好似一無所覺,靜靜的坐在原地,只在那碩大箭失即將與馬車碰撞之際,緩緩的伸手,從車窗探出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