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說幾乎接近了天算的地步。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歧山大師固然棋藝高超,一步便能算到十幾步甚至幾十步開外,可又如何能與天算相比。
於是,隨著徐川再落下一子,看著棋盤上密密麻麻的棋子,歧山大師便只能嘆息一聲,道:「我輸了。」
徐川沒有再看棋盤,而是看著歧山大師道:「世人皆說爛柯寺乃是懸空寺在人間的山門,懸空寺此番必滅,按理說,爛柯寺也不該繼續存在,不過大師若願意隨我同行,帶著百萬農奴推翻懸空寺的統治,我可以放過爛柯寺。」
歧山大師臉龐的皺紋越發的深了,他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承蒙閣下看重,我願隨閣下西去。」
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曾經,他對於那百萬農奴只能視而不見,如今既然到了這個地步,能以此殘軀做些事情,總是好的。
聞言,徐川神情終於有了一抹笑容,懸空寺三番五次的招惹他,他必滅之,不過那百萬農奴卻是一件麻煩事,放任不管,必定會惹出一些
亂子,但若是交給歧山大師,便無需他多費心思了。
他起身,道:「大師果然深明大義,既然如此,我自然不會讓大師拖著病體前去。」
話落,他指尖有一滴鮮血彷彿晶瑩剔透的紅寶石一般懸浮於半空。
頓時,便有一股磅礴的生氣充斥在整個草廬之中。
這是他體內的一滴真血,可以說是元始真身的精華所在,哪怕以他的體質也需要至少半個時辰才能恢復,剛好便是那一局棋的時間。
以他如今的修為,以及體內十二萬八千世界的存在,僅此一滴真血,便勝過知守觀費盡心思煉製的通天丸無數。
普通人得了,便是活死人肉白骨也不在話下。
自然可以輕易彌補歧山大師為了救人所耗費的心血。
一念之間,這一滴紅寶石一般晶瑩剔透的血液便倏忽間飛射而出,落向了歧山大師的眉心,並迅速的滲入了面板之中。
歧山大師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感受到體內突然爆發出了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充斥著源源不絕的生機滋養著他接近枯朽的身軀。
他的氣血在迅速的增長,痛苦在遠離,就連曾經喪失的修為也開始恢復。
甚至因為多年的沉澱,一經恢復,他便重新破入了知命,甚至還在迅速向著更高的境界躍升。
這股氣息一瞬間便驚動了瓦山深處無數佛門修者。
在察覺到這氣息來自歧山所在之地,所有人頓時便震驚了。….
當然,隨之而來的便是濃濃的驚喜。
歧山大師受病魔纏身之苦幾十年,如今既然破境,想必病魔也已經盡消,雖然他們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但這終究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在這盂蘭節,諸國將至的時間節點之上。
歧山大師的恢復將會為佛門帶來極大的威望和話語權。
當然,若是他們知曉歧山大師馬上要跟著魔宗宗主去覆滅懸空寺,解放百萬農奴,怕是就不會如此欣喜了。
察覺到已經有人向這裡趕來,加上歧山估摸著還要不少的時間才能清醒,徐川便沒有多留,一步之間,便以無距之能自原地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了瓦山前小鎮的客棧外。
不過就在他準備回到自己房間時,卻發現自己的房間中有一道特殊的氣息。
【鑑於大環境如此,幽然如蘭,卻有著幾分平靜和澹然。
是陸晨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