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她便又抓狂,想要家暴蔡禮了,這哪是什麼民宅,這明明是一家醫館嘛!沈依依氣得直揪蔡禮的耳朵:“上這兒來作什麼?是不是你病了?”
“你以為我病了,還這麼兇?”蔡禮幽幽地道。
他的控訴好像還挺有道理的,沈依依趕緊鬆了手。
蔡禮並沒有揹她進醫館,而是經由側門進去,到了後堂。
一名小丫鬟領著他們入座,又請了他們家小姐來。那小姐看著不過二八年華,她見了蔡禮和沈依依,捂著嘴笑:“雖說我自詡醫術高明,但這事兒還是得請我父親來。”
連自詡醫術高明的小姐,都束手無策,還得請自己老爹去?沈依依的心提了起來,小聲地問蔡禮:“阿禮,你到底怎麼了?”
“也沒怎麼,請個平安脈而已。”蔡禮握著她的手,安慰她道,“畢竟南疆氣候炎熱潮溼,瘴氣也多,萬一有什麼隱患潛伏於體內而沒有及時察覺,那就……”
他這番話聽起來挺有道理的,可惜沈依依不是好糊弄的人,馬上提出了質疑:“你剛從京城過來,難道宮裡的御醫沒有為你診脈?你為國效力,打了勝仗,這些事皇上肯定有安排的。”
你幹嘛要這麼聰明呢?蔡禮一時語塞,還好這時郎中進來了,他連忙打岔:“這位便是薛神醫吧?你來得正好,快來幫我們診診脈。”
有外人在,得給蔡禮面子,沈依依只好住了嘴。
那薛神醫顯然知道他們的身份,先行禮問了好,再才開始診脈。
蔡禮的身體很健康,只是有些溼氣入體,薛神醫給開了副祛溼的方子。
真的是診平安脈啊?沈依依不疑有他,也把胳膊伸了出去。
小丫鬟拿一塊帕子幫她遮了腕子,薛神醫告了個罪,診了起來。他微微側著頭,診得特別仔細,左右換著手診了好半天,直診到沈依依的心裡開始敲鼓,這才鬆開沈依依的手腕,站起身來,笑著行禮道恭賀:“恭喜將軍,恭喜夫人,夫人已經有喜一月有餘了。”
蔡禮噌地一下站起身來,卻又覺得自己這個反應不對,趕緊又坐了下去。坐下去後,他又覺得這樣的反應太冷淡,趕緊又站了起來。
他這個樣子,真是傻氣透了,薛神醫忍著笑又道了一聲恭喜,退了出去。
“你幹嘛呢,高興壞了?”沈依依抬起手,戳了戳蔡禮的腰。
蔡禮這才呵呵地笑出聲來,坐下了。
要不要這麼傻啊?不是剛打了勝仗的大將軍嗎?沈依依翻了個白眼,揪住了他的耳朵:“讓馬車走走停停,又哄我來診什麼平安脈,你這是有預謀的啊?你是不是早就發現我懷孕了?”
“我已經是要當爹的人了,你還揪我耳朵!“蔡禮抗議道。
“要當爹了了不起嗎?我還要當娘了呢!”沈依依說著說著,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蔡禮快活地把她重新背到了背上,道:“就你那點小伎倆,能瞞得過我?之前我不說,是擔心判斷有誤,讓你空歡喜一場。好了,現在是真有孕了,咱們也不坐馬車了,我揹你回京城去。”
“揹我回京城?!你是認真的嗎?!”沈依依睜大了眼睛。
“你給我老實待著,別亂動。”蔡禮回首瞪了她一眼,“等到了家,我再找你算賬,為什麼沒有吃避子藥丸,為什麼讓自己懷了孕。”
切,剛才聽說她懷了孕,不是挺高興的嗎,裝什麼裝呀。她那不是擔心他戰死在南疆,想給他留個後麼?沈依依甩著腿,翻了個白眼。
蔡禮騰出一隻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腿,揹著她一步一步,走進了陽光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