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什麼立場不讓她走。
於是只說:“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可是說完,自己都覺得這話離譜。
一直以來,都是蘇悅然在照顧這個家,現在她搬出去怎麼可能照顧不好自己?
“嗯,我會經常回來,這裡還是我家。”蘇悅然說:“哥,我去給你倒杯水。”
陸熠川的房間裡就有水壺水杯,蘇悅然倒杯水過來給陸熠川。
陸熠川看她走到檯燈的光線底下,才看見她脖頸上衣領的地方,衣領釦子沒系,一晃露出一枚吻痕來。
“他對你好麼?”陸熠川問。
他的語氣已經很平靜,強壓下去的平靜,因為他知道他沒有立場。
蘇悅然頓了一下,笑起來:“挺好的。”
陸熠川伸手去接過水杯,看著蘇悅然的臉孔,伸手把她臉頰邊的隨發別到了耳後,摸了摸她頭頂的發:“哥希望你幸福。”
蘇悅然眼底有些酸澀,點頭:“謝謝哥。”
如果不是她當初鬧成那樣,陸熠川根本不會坐在輪椅上,一切都會不一樣。
她始終無法放下的,就是對陸熠川的虧欠。
“你過的好,我也會開心。”陸熠川說:“我在看會兒書,你回去睡吧。”
“好。”蘇悅然轉身要走,卻又被叫住。
“等下。”陸熠川忽然身後拽住她的手腕,頓了一下,拉她過來,趁她反應不及,吻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一下。
蘇悅然有些錯愕,可隨即,眼底的淚就瀰漫出來。
“好了,晚安。”陸熠川說。
這是在作別,跟一個記憶裡的女孩作別,人生很多相遇,他遇到了,只可惜沒有珍惜。
談不上對錯,只是在一個時間分開,從此走上了岔路。
她只要幸福,夠幸福就好。
***
“悅然姐,你怕不怕你未來婆婆啊?聽起來好像很恐怖的樣子。”葉榛榛一邊喝果汁一邊問。
現在就他們兩個在這裡,商業場合,邵涵之和李鐸在另外一邊被人圍著說些漂亮話,他們兩個樂的自由愉快的在泳池邊的沙發上蜷著說話。
葉榛榛完全沒有大小姐的架子,很可愛也很執著的女孩子,也很坦誠。
蘇悅然直說:“不怕。”
“為什麼?”葉榛榛問。
蘇悅然一笑:“我從小都習慣了,也不會怎麼樣。”
她從小的生活就支離破碎,張冬梅在變的這麼溫順之前也不是一個善茬,她很習慣如何跟這些人打交道,無非就是直白坦誠有一說一該懟就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