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衡?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的原因?你說說是什麼。”
“之前您在下官的府上與下官定下約定,內容是若是下官能夠讓您心甘情願告訴下官有關西北的事情就是下關贏,反之就是您贏了。而事實是,下官既沒有讓您心甘情願自己告訴,同時下官也並非沒有從您那裡知道有關西北的事情,所以有關約定的事情現在幾乎就是不成立,誰都沒有達到要求,不是嗎?”
魏搖光有學過合同法,摳字眼和逐條對應那是嫻熟的很,只不過看起來就是頗有點胡攪蠻纏的感覺。
“嘖!”
傅惟仁咋舌,他放下環胸抱著的胳膊走近了兩步,低頭盯著魏搖光用輕如柳絮的聲音對魏搖光說:“那我方才提出的要求其實也是不成立的,畢竟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老老實實去完成我提給你的要求。”
說完話他就立馬後退一步轉身走向了停在街角的黑色馬車,最後的一句話順著風送到了魏搖光的面前。
“回去吧,明日你就要和殿下啟程去西北了,我希望你可以活著回來見我。”
他彎腰鑽進黑漆漆的簾幕之後,緊接著一個影子從空中落下,驅趕著馬匹離開了這裡。
暮色四合,涼風從地面往上吹,魏搖光身上的硃紅色官服也似乎有了生命,在烈烈作響的時候猶如泣聲,寒冷也猛然襲來,讓忍不住她抱住胳膊搓了幾下,心情說不出的沉悶,跟塞了一團棉花似的,悶悶的無處發洩,偏又不能發洩,全部憋在心中發酵成酒糟。
於是,魏搖光也不再願意獨自呆在冷風之中,抬手壓了一下頭頂的官帽頂著風轉身往狀元府的方向走去。
盛京城東邊的棲霞路上,林立的店鋪後面緊緊相連的就是很有名頭的七街八巷。
這裡,魏搖光去過不只一次。
在一座門口栽有一棵老梧桐樹的老宅院裡住著整個齊國曾經風頭最盛的皇子——十七皇子觀行。
他名喚長孫十七,號為觀行,字子述。
這是大部分人知道的事情。
少部分人知道的是,他叫做姜十七的時候很快樂。
尤其是在他心血來潮去清霞山參加清談會認識了魏搖光之後,這種愉快就更加富足了,但也開始變得貪戀起來,畢竟一直都很苦的人在嚐了甘甜之後自然就不願意再吃苦了。
“主子,這是今晚的藥,燕大人更換了其中的兩味藥材。”
畢若四平八穩地端過來一碗熱騰騰的湯藥,彎腰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姜十七的手邊。
“她今天聯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