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偏這慕容家丫頭沒個分寸,看著對方衣飾不凡,還以為是馬車的正主,縱然比她好上幾分,也不是什麼特別昂貴的料子。因而並不放在心上。
撫琴沉穩,在相府當大丫頭多年,身上自然有一份別人難比的沉穩。
“這位小姐,今日本就是你們馬車橫衝直撞差點撞翻了我們的車駕,如今你是要顛倒黑白嗎?”
慕容家,身為京都三大世家之一,府上的丫頭那也是在京都有頭有臉的人了,聽了這話又認定對方無權無勢,自然不買賬。
“你卻不知世上尊卑貴賤之分了嗎?今日若是我們小姐掉了一根頭髮絲,縱使讓你們抄家滅族都難以償此萬一!你竟然還敢頂嘴?!”
滎緲定神聽著,心中暗自嗤笑,這慕容家的家教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如此明目張膽的仗勢欺人,簡直可笑。
“哦?恕我孤陋寡聞,我只知,皇子方法與庶民同罪,竟不知你們一個慕容家竟然比皇家更貴重?”撫琴不怒,淡笑說道。
圍觀百姓自然看清誰是誰非,這時已經低低議論開來。
“原來是慕容家的車駕。”
“這樣仗勢欺人,天子腳下也未免太過張揚了些。”
“欸,你可切莫亂說,慕容家家大業大,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可招惹不起。”
“我聽著那姑娘幾句話倒是厲害,且看這慕容家的丫頭今天恐怕是要踢到鐵板了。”
…………
這樣低低嘲諷的話自然漏不過小丫頭的耳朵,之間她臉色微微漲紅,心中已然生了大氣。
“你……”
“鶯兒。”這廂正要發作的被稱為鶯兒的丫頭住了口,回過頭恭敬地站在車邊:“小姐。”
之間華麗的紗籠車簾被一雙纖纖素手挑起,隨即,一個姝麗佳人便映入眼簾。
佳人開口,宛如黃鸝婉轉啼歌:“小姐說的有理,今日是慕容府的車駕驚了小姐的馬,不知小姐家住何處,今日不便,來日定上門致歉。”
女子一開口,滎緲便暗贊,好一個慕容府的小姐,果然厲害,知曉今日之事已經落入眾人眼中多說無益,這是要問清底細,以後慢慢“報答”呢。
滎緲輕笑,宛如銀鈴一般清脆動人,圍觀眾人微微一愣,心中這才恍然,原來眼前氣勢不凡的撫琴只不過是個丫頭!馬車裡頭竟然還有正主!有這樣的丫頭,主子該是何等人物!?
慕容婉此刻心中也暗道不妙,看著那丫頭周身沉穩的氣勢,淡定反駁卻字字珠璣,她只在祖母的身邊見過這樣的丫頭。
看來,今日她真是踢到鐵板了。心中百轉千回,只是臉上絲毫不顯。今日本是丫鬟之間的對峙,而她這個當主子的先開口於對方,顯然已經落了下風。此時再辯反倒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