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成交!自今日起,你必須聽從我的一切命令,若有半點違抗,別說他,就連你也別想活著從這裡出去!”黑衣人獰笑起來。
隨即退後幾步,手掌揮動間,星灼直挺挺地自床榻上緩緩升起,黑衣人手指一指,一股黑色的氣息掐住了星灼的咽喉部。
春嬋娟緊張地看著黑衣人的舉動,準備若有危險及時出手相救,眼下看到星灼的咽喉被緊緊扼住,情急之下暗暗發動內力準備朝黑衣人背後襲去。
沒想到那黑衣人背後似乎長了眼睛一般,冷冷地說道:“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吧!若敢再犯,我先殺了他!”春嬋娟只好頹然地放下了手掌。
只見黑衣人似乎卯足了全力,只聽得一陣窸窸窣窣地響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正順著星灼的身體往上爬動,及至透明的脖頸間,春嬋娟似乎見到一個蟲子樣的東西爬過。
只見星灼的嘴巴忽然張開,一個碩大的蟲子自口中跳了出來,那蟲子長著一對巨齒,兇惡無比,令人見了心中陣陣發毛。
倒伏在地上的怪獸海燈兒見到那隻碩大的蟲子,一個骨碌自地上爬了起來,口中發出嗚嗚的叫聲,作勢衝上前去。
那大蟲也拉開架勢,一對巨齒劇烈地扇動起來。
沒成想那黑衣人一隻手迅速鬆開了星灼,只見星灼身子一軟重現躺倒在床上。另一隻手自指尖冒出一股黑煙,將那大蟲緊緊團住,稍頃便化作一灘綠色的血水,海燈兒縱身一撲,直接落入了那融化的血水之中。
見那黑衣人收了手,春嬋娟一個箭步來到床榻前,扶起星灼的頭,將他抱在懷中。
“這靈蟲我已從他體內驅除,他的身體過幾日就會復原,但同我一樣不可見光,而且在每月的月圓之日,身體會變得幾近透明,一些記憶片段也會湧現,你只記住別讓他見到圓月即可。”黑衣人將手背在身後,冷冷地看著春嬋娟。
“什麼?靈蟲?”春嬋娟一臉不解。
“此靈蟲一公一母,自成配偶,無眼有心,心自締結,生死盟誓,雖不處於一室,但相隔千里萬里仍有感應,平日呆立不動,不吃不喝,儼然無有之物,但若其中的一隻遭遇不測,另一隻就會瘋狂行動,嗜食寄主,體型迅速增大,直至寄主肉盡,而靈蟲肚爆而亡!”黑衣人侃侃而談。
“寄主?這麼說是早先時候就有人將這靈蟲放於星灼體內的,你為何知道得這麼多,莫不成是你幹得?”春嬋娟撫摸著星灼的臉,後怕不已。
“我,哈哈哈哈,當然不是,因為我跟他一樣,也深受此靈蟲毒害!害他之人自然是最不願意見到這張臉的那個人!”黑衣人仰首大笑。
“最不願見到這張臉的人?你說得是他!”春嬋娟的耳邊再次傳來那個冷若冰霜的聲音:“斬草除根、永絕後患!”面具人揮起驚龍劍,無情地刺向無棣,那綠色的血液彷彿再次將自己浸染......
“雖然及時保住了他的頭部,但他腦中的記憶應該都被蠶食殆盡,可以說他今後的記憶由你來決定,應該怎麼做,相信你比我還清楚吧!”黑衣人邊說邊自懷中掏出一粒藥丸隔空擲向春嬋娟:“記住,他醒來後,馬上喂他服下!”
“這是何物?該不會是另一種毒藥吧?”春嬋娟接過藥丸,眼中疑慮重重。
“我的誠意還不夠嗎?若想殺他,我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這是靈血丸,能暫時延緩他體內的虛無之氣,過幾日我會再來,到時候自有任務交付於你,現在,就好好享受你們的二人世界吧,哈哈哈哈......”說罷那黑衣人人間蒸發一般,忽地消失不見。
春嬋娟望著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娥眉緊鎖。他到底是誰?神秘莫測的修為、來去無蹤地身形,能夠輕易化解自己的臨水掌,強大、邪惡而且神秘。不管如何,他剛才幫了自己不是嗎?而且想到有一天能夠尋到殺害無棣的兇手,春嬋娟的心頭閃過一絲痛快,各取所需而已,她如此安慰自己。
再說那黑衣人出了清秋國的水下宮殿,在銀杏林前站定,月光下他緩緩舉起手掌,發現那原本真實的掌心已然變得透明,前端的幾根手指似乎都消失不見。“本來同春嬋娟打鬥時就耗費了神力,又將那靈蟲引出體外銷蝕,損耗大量修為,不行,必須馬上回去補充供給!看來要抓緊實施自己的計劃了!”黑衣人想罷急速遁走。
黑衣人離開後,春嬋娟先是察看了大怪獸海燈兒的傷勢,為它療傷敷藥,接著就一心坐在床榻邊靜等星灼醒來。
春嬋娟的心中忐忑不安,黑衣人說星灼會失去記憶,那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操控他的記憶了,她的無棣是不是就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