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緣緣自然是覺得沒有在這些事上做賭博的,所以她坦然的又繼續說:
“不管你實力強不強,你都不見得能夠在應對那麼多鬼怪的情況下還保護好我,我也不是很願意成為坐以待斃的包袱。”
“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我總覺得這周圍似乎不太像是抓捕通緝犯的氣氛...那些鬼怪似乎好像在故意等待著什麼拖延時間...”
她口中猜測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被對面邁著步子靠近他們的閻羅出聲打斷了。
“看來你比四號要更敏銳。”
閻羅的話語裡多出了幾分笑意:“四號,你以為我是無備而來嗎?”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比誰都清楚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你最開始說得沒錯,即使是現在的你,只有我一個我也未必能敵過。”
“可是想要阻止你有很多種方式,我們自然也有對付你的辦法。”
閻羅說著手中浮現起幽藍的光球,水珠一般懸空的液滴翻轉凝固而起,而那道翻轉的光球裡,似乎飄蕩著無數的黑白色交錯球體在撞擊滾動。
耳邊有悉悉索索的金屬鎖鏈碰撞聲響起,生死薄看守所周遭的氣溫忽而在剎那間變得比之前更加陰冷,刮轉的風呼聲隱隱響起了什麼哀怨的哭號聲。
唐緣緣只感到一陣強風迎面撲來,巨大的氣流吹起她的頭髮和衣物互風作響。
一時間他們的身周似乎築起了什麼無形的巨大屏障,而在這道如囚籠般陰冷的屏障裡,有什麼說不出的壓抑感爬滿了唐緣緣的心頭。
“...屍鬼卦?”
四號終於變了臉色,目光一掃自己身周那些原本圍阻臺階下眾鬼的幽藍色火牆漸漸熄滅,他的靈力在這道針對他的結界裡快速流逝,那些無法再維持原樣的火牆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站在他身邊的唐緣緣也發現了他的異樣,唐緣緣乍一聽那個卦法的名字莫名覺得耳熟,但還未來得及聯想,就突然被後退一步的四號抓起了右手。
四號眉頭緊皺,什麼也沒說,而是迅速開始在她的手心上劃寫起了什麼。
唐緣緣本來因為四號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略微嚇了一跳,但看到對方那一副有些焦躁的樣子,最後還是決定相信他,沒有收回自己的手。
四號在她手心裡所劃寫的東西沒有痕跡,但是他的指尖所附過之處,唐緣緣都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涼意。
“確實是屍鬼卦。”另一邊的閻羅望見他這副終於有些焦躁起來的了模樣,一副很有耐心的開口回應道,“這是用來鎮壓窮兇急惡的厲鬼的咒法,過去這樣的咒法或許對你不值一提...”
“但如今沒有‘她’在身邊的百年,你的靈力早就流失得飛快,未必能夠撐得過這一劫。”
四號沒有因為這話搭理他,但他還是繼續說:
“如果你無法撐過那道封印,那麼那個女孩的‘罪’就無人釋免,如此她便也得留下,現在她對我們而言,不過只是囚籠裡被折斷了羽翼的雛鳥。”
閻羅說到這裡又一次輕頓搖頭,隨後看著四號道:
“其實你還有另一種選擇。如你所說,靈魂的罪責可以隨著緣分嫁接,其實你也可以選擇讓這個女孩來替你揹負你的錯誤,畢竟比起真的擅闖了生死薄看守所的她來說,你不過只是唆使者。如果你願意這麼做,身為老友的我也不是不能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