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古魔把你送到這裡,”寧肖也不再跟她打啞語了。“就是想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巫術。你就好好地享受一下吧!”
接下來,她把骨哨拋向空中。骨哨也開始自娛自樂起來。只是那出來的樂曲,在女魔頭聽來都是催她身損的催命曲。
當葬禮的煙花散盡,輪迴完成對接,與那些共同的朋友一起,沉默。
這個葬禮與往天不同,個個面色凝重,分別握手錶示慰問。
今天的他,不是明天的自己,在這個孤寂和平靜的山岡裡,畫下一個表情符號。
冷靜的姿態,默默地表達著無人理睬,孤獨與不幸。
意外的聚會,所有的生靈都有那麼的一天。
生死沒有距離,就像此刻,他們從墓中走來。
肉體的寒冷,精神的暖意,靈魂的飄蕩。
從此,時光載於石刻的標本,是安息的地方。
“不,不!”這個時候,軟軟的泥土已經將女魔頭的整個身子都淹埋住了,只剩下她的頭顱。女魔頭絕望地嘶叫著。“我不想死,我要活!公正,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嗯——我能原諒你,”寧肖說這話時,聲音冰冷得如同來自地獄一般。“但是,那些被你害死的生靈可會原諒你?我想,你的夫君恐怕也是你害死的吧?”
“你——”女魔頭已經目眥欲裂。“公正,你有違公正!”
“像你這樣惡毒的傢伙,死有餘辜!”寧肖很是正色地回應著。“這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身為公正女神,不滅你,就真正是有違‘公正’這個名號了。”
“公正!”女魔頭似乎還想再搏一次。“我有一處寶藏,可……”
可惜,寧肖已經轉過身去,不再理睬她。骨哨也開始最後的尾曲了。
生命的終結,是最輝煌的故事句號,只寫了一兩首詩,用簫聲吹奏著憂傷與晦澀,為自己劃下一塊冷寂的沙洲。
安葬的土坡上,正綠了半幅寂寞的春草,耳邊有低低的風聲,穿越經年。
抬頭,輾轉的目光順著視線,望向那流洲城,在那盛麗非凡的年代,那座斑駁古老的城樓上,拓出一幅豐潤飽滿的工筆畫,一派昇平,氣度從容,在髮鬢間留下歲月寂寞的印痕。
山岡,每一座森林,每一樹花朵,每一滴露水和清泉,每一縷陽光和月華。你看它安靜、平整、潔白,天空祥和,那淡雅的香氣,以歌喉追隨夜鶯。
獸與鳥少些爭吵,神與魔少些戰爭,可以靜心,逃離喧囂與浮躁。
碑文,生命,死亡。
幽泉,裸樹,還有山岡上待開的桃花,一切宛如一場夢幻。
“唔!”女魔頭只來得及發出這一聲,就徹底被泥土所淹埋了。
寧肖靜靜地目睹著女魔頭被淹埋的地方被聳起一土堆。可惜,她還是不放心,打下了最為嚴厲的散魂咒。當確定那女魔頭是真正的魂滅身消後,她才一招手,讓骨哨回到自己的手中。
“現在好了,總算安靜了!”撫摸著骨哨,她在淡淡地低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