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寧肖依舊是一派好心情。她微微一笑。“那麼,就讓我的屬下來告訴你,什麼是‘樂極生悲’吧!”
“小柳,”接著,她喚出了系統。“你就告訴他什麼是樂,什麼悲吧?”
“是,主人!”系統爽快地答應著。
他上前來,也不講什麼客套,直接就對大魔頭出手。大魔頭也坦然迎接他的進攻。兩個傢伙頓時你來我往,鬥得激烈。
由於系統和大魔頭都是強者,所以大魔頭這邊的屬從跟寧肖和小香爐一樣,都只能在一旁當觀眾,期待著最終的勝負。
“呵,”小香爐看得津津有味。她一點兒也不擔心在爭鬥場上的系統。“主人,你看得真準。那大魔頭系統完全應付得過來。”
“那當然!”寧肖拿了一些吃食遞給小香爐。魔界雖然人材濟濟,但生活狀態還是處於原始之中,連個收音機都沒有,更不說電視、電影了。像這樣的高手打鬥,就是一種難得的消遣了。一邊吃一邊看,那可是相當的愜意。
“如若不然,我怎麼會鼓動小柳來噹噹這魔界之王來玩玩?”
“嗯嗯——”這下,小香爐沒有心思看打鬥了。她堅決地搖了搖頭。“主人,我和小柳誓死要跟隨你。莫說魔界之王,就是神界之王也誘惑不了我們。”
“呵呵!”聽到這話,寧肖笑了起來。她點點小香爐的那翹鼻子。“怎麼,怕我說系統不好?你啊,總算不是沒心沒肝的了!”
“主人!”聽到這話,小香爐臉一紅。“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我活得可是比烏龜王八還要長。”
“哈哈!”寧肖笑得更歡了。她手指著小香爐:“你啊,什麼都好,就是把這個度掌握得太緊了。”
“不!”小香爐搖了搖頭。“主人,這是我的原則。因為做什麼事都把握自己的度,就能給自己留有餘地。只要不超過我的限度,量度,哪怕遇到天大的事情,天大的空難,我也能權當天塌下來當被蓋。”
“也是啊!”小香爐這番話讓寧肖頗為感動。她細細地思索一番,也不得不點頭表示著贊成。
就在這時,系統與那大魔頭的爭鬥也出了結果。不出寧肖和小香爐的所料,那大魔頭敗於系統。
“我敗了,”那大魔頭是在心悅誠服地說。“這沙漠綠洲我就讓於你了。”
“我可不這麼認為,”系統撫平自己身上打鬥的痕跡。“雖然你我生於天地之間,但天地從來不是你我現存的安身立命之所。飛鳥築巢,走獸掘洞,在荒漠上建起了一座茅屋。這茅屋才是真正意義的第一個家。家的建立才是真正的開天闢地。它拓展了第一個空問,進而也引發了歷史時間的開端。”
“先魔們雖然建設了這個家,但卻從來不是這個家的主宰。你我的神聖使命就是這個家的守護者。守護不僅意味著抵禦外在的侵略和保持內在的和平,而且還意味著聽從這個家的無聲的呼喚。我們必須始終意識到自己是這個家中的一員,同屬於天、地、魔的統一之中。大地是魔的基礎,蒼天是魔的尺度。”
“正是有了這個家,魔才能走出這個家。魔走向自然之野,並去建立了一個世界。魔與家的這種分離,並不是家的意義的忘卻,相反是家的意義的顯明。因為如果固守於家中,魔與家的關係便成為了一種熟視無睹的事實。只有在魔與家的分離之中,家才會向魔昭示出它那不可切斷的命運般的本性。越是遠離家,便會越是要親近家。”
“我們不僅要建立這種現實的家園,還要建立一種精神的家園。先魔在天地間構築茅屋的時候,雖然獲得了一棲身之處,但在這安全之中又面臨著不安。這是他從天地的混沌覺醒出來的時刻所萌發的。魔是誰,他在天地之中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從哪裡來,又到哪裡去?時時刻刻感覺到對生命即死亡的畏懼。還有那不知什麼時候帶來幸運和厄運的鬼神,都是魔惶恐的未知領域。”
“不言而喻,如今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歲月。魔生在世,彷彿是在異鄉,不知道自己是誰。因為他已不再是天地的後裔,不知道從哪裡來,又到哪裡去。精神的生長使個體意識到那視為普遍尺度的基礎和目的的虛無性。於是,這便沸揚起了虛無主義的迷霧和空虛的生活氛圍。這是精神在拋棄了它原始、簡單的自滿自足之後激起的渴求:尋找一真正的家園。”
“但你我一直無視並遮蔽這樣的渴求。它表現為無限的物質滿足和有限有精神昇華的矛盾。魔被等同於他的肉體的慾望。他陷入了慾望與滿足、新的慾望與新的滿足的惡性迴圈之中,精神的渴求不能被人理解。它只是被嘲笑為不切實際的幻想。”
“魔人們只相信,他們需要的是物質的消耗,不需要精神的昇華。或者,如果渴求精神的昇華的話,那麼物質的消耗也能使之補償。但物質和精神在此卻可能出現尖銳的對立。在物質貧困終止的地方,正是精神貧困開始的時候。”
“你的意思是,”大魔頭算是聽懂了。“魔界沒有魔王,並不是一件壞事!因為你我這等高階的魔尊都沒有一個統一的思想——去造福這個魔界。”
“是的!”系統興高采烈起來。“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上萬年沒有出現魔王了,魔界也適應了這種群龍無首的狀態之中。何必去打破呢?把你我這些有份量的傢伙統一起來。大家坐下來協商,看如何建設好魔界。這樣,沒有魔王的魔界,就不再是群龍無首了。”
“有這樣形式的體制嗎?”大魔頭對於系統的想法有些吃驚,不由得一問。
“有——”系統是迅速地回應著。“這種制度早就在人界出現了,稱為‘共和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