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近日鬱中天往三房跑的勤了些,她的母親便又有了身孕,蔣氏沒有兒子,怕三房一朝登天,又不好直接對三姨太下手,乾脆就對最軟弱的鬱滿兒下手,誣告她與男人私通。
鬱滿兒的生母姓秦,得知了這個訊息後當場昏迷,晚上就落了紅。
鬱小滿雖然對這位秦氏沒有什麼感情,並由衷地覺得對方也是太過軟弱才會到這種我為魚肉的地步,但原主的記憶裡,卻是與秦氏關係極好的。
“母親,”她突然就落了淚,聲音尖利,藏著怨毒,直直指著對方。蔣氏想來沒沒料到平日裡和個鵪鶉似懦弱的鬱滿兒敢這樣對她,“我的好母親,你自己做了的惡事,別人不知曉,我一個死了的人,難道也不清楚嗎?”
蔣氏臉色一白,下意識地就想反駁。
鬱小滿比她更快地說出口:“我那未出世的弟弟被你害死,娘也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乖巧聰慧,可是如今,他卻做不成父親的孩兒了!”
鬱中天反應過來,突然大跨步走過去,聲音發顫:“你……你說什麼!”
“孃的肚子裡懷的是個弟弟,可是如今已經沒了,我看見了弟弟,他已經沒了!”
弟弟?
鬱中天腳步不穩,眼前發黑,猛的就想到了三房那個滑掉的孩子,當時他還不在意,覺得不是兒子,死了也不可惜。
如今聽鬱滿兒一說,那孩子卻是他的第一個兒子。
如今卻被蔣氏害得流產。
“賤人!”他回過頭,大步走過去,一掌就揮在了蔣氏臉上。蔣氏躲閃不急,只聽得耳邊巨響,被扇得跌坐在地。
鬱小滿冷笑一聲,面上神色卻不動分毫,默默拭著淚。
這不過是一次小小的教訓而已,往日蔣氏多惡毒的對她,往後,她必定會一樣一樣地十倍奉還回去。
“老爺!”蔣氏坐在地上,雙眸瞪大,滿臉的不可思議,這是鬱中天第一次打她。她恨恨地看了一旁暗自拭淚的鬱滿兒,流露出了恨意,“不論如何,她已經是已死之人了,公雞半夜打鳴,必定不祥,就算她活了,也會給在場的人帶來災禍!”
“老爺,我只是個婦道人家,做不了主,”蔣氏慢慢撐著站起來,指著鬱滿兒道,“但鬱滿兒是不祥之人,必須要處死!”
“夠了!”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陳夫人突然大喝,望向蔣氏的目光裡帶著不滿,“既然滿兒已經嫁給了順兒,那便是我的兒媳,是我陳家的人,就算她不祥,那也和你們鬱家無關!”
陳夫人都發話了,其他人就是還想反對,都得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好了,這事算是我陳家家事。滿兒如今活過來,就是我陳家兒媳,與鬱家再無干系,”陳夫人嘆了口氣,望向鬱小滿,“半夜鬧這一出夠累了,滿兒,你去洗漱一番,回房去罷,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了。”
鬱滿兒抽噎一聲,從地上站起身。陳夫人遞了個眼色給一旁的下人,連忙攙住了她。
眾人望向她的目光裡帶著懷疑,恐懼,憤怒,鬱小滿卻彷彿看不見一般,一邊擦拭著並不存在的淚,一邊在下人的攙扶下出了靈堂。
接下來的事,就不是她管得了。
不論如何,她贏得了陳家夫婦的心,贏得了陳家這一座靠山,鬱家那邊的人就算對她再不滿,也得看在陳家的份上硬生生地憋回去。
這只是個開端罷了。
鬱中天,蔣氏,鬱梅兒。
你們害死鬱滿兒的,總有一天,要加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