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活口。而且都是在他們闖進大門肅殺戮的。
血色鮮紅,院子裡是濃濃的腥氣。
隆科多領兵多年。也帶了幾分彪悍之氣。看著這些屍首,也不過是挑挑眉。
從穿衣打扮上。也能看出這些人的不同。
那兩個少婦應是魏珠的兩房小妾,孩子就是魏珠的嗣子。
魏珠宮外這處外宅。被屠戮殆盡。
除了這些被屠戮的,還有些青衣家奴裝扮,身上無傷的,七竅流血
隆科多看著眼前的一切。眯了眯眼,心中卻是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
魏珠雖不過是無根賤奴,但是卻是御前當差的。
這外頭的算計都到御拼了,皇上如何會忍?
“去叫衙門中最好的件作過來。”隆科多對身後隨侍吩咐一句,而後又指了指那三尺孩童的屍首,叫人將其妥善安置,這可是魂總管的心尖子,
這邊的殺戮。絲毫影響不到曹頤。他還不曉得,自己給魏珠的建議。就輕易斷送了幾十條性命。
不過,若說將這些人的死亡歸罪於曹頤身上,又不公平。因為這行陰謀的不是他。動手的不是他,最後露面圍了宅子的也不是他。
“巳時了”曹頤站在窗前,看著手中的懷錶,低聲自語道。
“大人!卑職求見。”門外。是文書蔣堅的聲音。
“進!”曹頤收了懷錶,轉過身來。
蔣堅拿著文書。遞到曹頤面前,道:“大人,吏部那邊。已經辦好了。山東範縣知縣。明日在戶部錢莊兌了銀子,就能挪卷宗。”
曹顆點點頭,這說的是為鄭坐補缺之事。
早在熱河時,曹頤就想著為鄭叟補缺。
鄭坐雖是才子,但是就其私德來說,實不好為人師。曹顆雖有愛才之心,但是也不會不顧孩子們的名聲。
從聽到曹元來報。說鄭變與書童有染後,曹顆就曉得,這人不能再留了。
但是好聚好散。瑕不掩瑜,沒得因這個就斷了彼此的交情。
曹頗相信,以鄭樊的才華,總有名揚天下之日。正徵得鄭贊同意後,曹顆就人在衙門給其捐了官身。
今年是會試之年,沒有選進翰林院的新進士,經過數月學習後,相繼補官,所以這七品實缺,倒是難弄。
曹顆想著以鄭樊的文人心性,最好補個輔官,不過想著自己的長隨趙同補的就是知縣。要是讓鄭變補個從七品、八品,倒是顯得怠慢。
在權貴階層面前,這八股取士也是笑話。寒窗苦讀幾十年。好不容易中個進士,若是寒門。無人提點,還真不如高門大戶的家奴外放後仕途亨通。
曹頤卻是不知道。鄭贊是聯跑半輩子,懷才不遇,生計窘迫,才養成怪誕不堪的性子。他這一插手。一成全,鼎鼎大名的揚州八怪就少了一人。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看曹頗面帶憂色,蔣堅曉得他是擔心今日入宮的李氏。只是。這些事不是他一個幕僚能說得上話的,他就退了出去。
曹頤看著蔣堅的背影。但是真心欽佩他的豁達。同為讀書人。蔣堅卻沒有功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