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後面還是跟著上次審問過她的那個女人,那個男人坐在了主位上。
周曉然距離上一次吃東西也隔了七八個小時了,又因為吃的量少,此時看起來也像是餓了很久的樣子。
“周曉然同志,或者說該叫你蘇曉然。“中年男人率先開口。
周曉然閉口不言。
“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來,先吃點東西。“中年男子示意那個女人拿出食物來,放在了審問桌上。
兩個大白麵饅頭,一碗熬的黏稠的大米粥,別說,對於餓了很久的人來說還是很有食慾,但周曉然還沒有到那個份上。
“想吃的話,就說實話。“
周曉然還是不說話。
蔡紅星等的不耐煩,正挽起袖子拍了下桌子,準備說什麼,被中年男子攔住。
“許主任!“
“小蔡,你先出去。“
蔡紅星看了看周曉然又看了看許主任,心裡暗罵一聲,不情不願地出去了。
房間裡就剩下週曉然和許主任。
許主任取下眼鏡,用手捏了捏鼻樑,笑嘆了一句,“哎,這一天天的可真是累人啊,事情堆的有山那麼高。”模樣變得溫和起來,態度也隨性了許多。
“小周,你是去年插隊的知青吧?“
“……沒錯。“
許主任笑了一下,像是很滿意周曉然終於開口了。
“你的養父是省城棉紡織廠的幹部,母親也同樣,照理說你這個家庭是很根正苗紅的。“許主任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可壞就壞在,周志鵬只是你的養父,而你的親生父親卻逃竄到了海外,親生的祖父母此時也在進行勞動改造。”
“聽說,你有個物件,在部隊?“
周曉然終於抬起了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許主任微微一笑,竟顯得有些儒雅。
“你,很不願意失去現在的一切吧?“
許主任抬一下手,壓了壓,“你不必回答,我知道你的心裡再想什麼,你是在想,只要周志鵬承認你是他的親生女兒,我們就沒有證據說你不是對嗎?”
許主任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向周曉然,在她的肩膀身後站定,微微傾身,“可是,我要想定一個人的罪,根本就不需要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