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一怔,眼淚凝結在眼眶,還未溢位,就被朵兒嘴臉的笑意給驚嚇的不敢動彈。
謝家一事,頓時已傳遍整個城南。市井中,人人都道,喪盡天良!然而在這一大片譴責裡,也有小小的發言,謝家,罪有應得!
於大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百思不得其解,那深究的眼神一直往前探,最後乾脆低下頭湊到成玉的手腕上仔細摸索脈搏。
成玉一邊探頭探腦,一邊不耐煩道:“大夫,我到底怎麼了,你有沒有把出來啊?”
於大夫抬起眼,古怪地盯著成玉,思量了許久,似乎也不敢下定論,但還是堅定不移將自己診出的結果道出:“觀小公子這脈象,你性畜不分啊!”
成玉立馬縮回手,氣急敗壞,青紅交加,憋出一句,“庸醫!”於大夫對此稱呼感到受辱,擒住成玉的手,說要再把把脈,一邊自語道,老夫還未從見過如此雜亂無章的脈搏,若是小公子肯讓老夫研究研究……說不定對後世會有一番大作為!
成玉一聽,哪都不對,趕著拍掉於大夫的手。因為他已經肖想出自己綁在木板上被這老頭子研究的畫面了。
當成玉看到姜世寧從內堂出來後,立馬抬手招呼,於大夫腦袋一扭,看了一眼姜世寧,又扭回來,看著成玉,“認識?”
成玉起身,表示自己突然好了,不需要看病了,又道:“我是她朋友。”說著走向姜世寧。
姜世寧見成玉,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
成玉一臉的笑意瞬間轉換為苦楚,摸上自己的胸口,難受道:“心口不舒服,就來看看,九越說你在這,也就順帶來看看你。”
於大夫聽得不太真切,但會抓住字眼,兩眼斜乜過去,硬是從這簡單的字眼裡讀出了其他意味,肌肉略微鬆弛的臉上,情緒豐富多種,閃過一絲驚詫後而又眉目緊促,心道:這小公子的年歲小了些。
而姜世寧這邊卻是滿臉懷疑地盯著成玉,上下掃過他全身,看他哪都不像是不舒服的人。
成玉臉上的笑意甚好,他拉起姜世寧的袖子搖了搖,問姜世寧晚上有沒有空?
姜世寧嘴角抽了抽,在於大夫目光探過來的同時,耳朵也跟著豎起,一副警惕窺視狀盯著成玉。姜世寧忙抽出自己的袖子,用“不合時宜”地眼神看向成玉。雖說成玉臉上稚氣未脫,但好歹也是活了八百年的……妖精了,怎麼跟應蕪一樣還是像個孩子。
成玉笑容盈盈,永遠都是盡顯良善的一面,而笑容卻在看到姜世寧手腕的上串珠時,漸漸凝固,只是呆滯一下又恢復如初。而這樣的變化未讓姜世寧看出。
“其實我是替我家九越傳話的,今夜亥時城頭橋邊邀你一起遊賞燈河。”
姜世寧皺了皺眉,未有所表露。
成玉將話帶到,心滿意足地佔仗著自己比姜世寧高,抬手就捏了捏姜世寧的髮髻,小聲說下“記得赴約”這幾個字後,就以不便打擾而離開了。
於大夫瞧了過來,“那位……”
姜世寧當下回道:“跑腿的!”
“不是,我找了許久才找到他的脈象,且與常人脈象位置不同,次數跳動也比平常人緩慢,觀脈象來看,理應心氣衰竭,怎麼看著跟個沒事人似的?”
姜世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