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去查了。”百九越說,轉而看向姜世寧,“你不是要幫她嗎,所以我去查了。”
姜世寧咳了一聲,尷尬的別過眼。
“周生殺人謀財這很奇怪, 他都是謝家姑爺了,謝家資產終有一日都是他兒子的,他又何必殺人,那貼身丫鬟朵兒又是怎麼回事?”
“周生不是謀財。”
姜世寧砸吧,“你查的資訊有些大啊!”
“謝小姐肯定不知道你父親早些年背過命案。”
“你……你胡說!”謝禎娣氣急敗壞地反駁道,她父親在世時雖然行事作風總是落他人口舌,但從未行過傷天害理之事,如今聽旁人汙衊她父親,謝禎娣自是不願。
“謝小姐若不信,屆時下地府可找鬼差檢視生前罪惡功德簿,裡面記著人們生前做過功德及犯罪之事。”
謝禎娣被百九越堵得說不出話,思緒也被他攪得混亂。
百九越繼續道:“令尊年輕的時候太過輕狂,幹了不少缺德之事,直到鬧出了命案,才稍微有所悔改……”
百九越的簡述彷彿將姜世寧與謝禎娣帶到過去。
謝禎娣的父親在年輕時失手殺了當地縣令家的侄子,雖然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殺人犯法,按郇國律法理殺人理應償命。但謝父仗著他家有礦,指控在場的馬伕為殺人兇手,隨後衙門很快定案又很快結案。那馬伕有位髮妻及一雙兒女,妻子身體本就欠恙,丈夫冤死,受不了打擊,不久就撇下兩個年幼的兒女撒手人寰了。但可想而知,沒有父母庇佑的兄妹倆定是過著非人一般的生活。
說到這裡,姜世寧已經猜出了,“是周生,那個婢女是他妹妹周昧。”
姜世寧看向謝禎娣,她的臉色依舊難看,甚至多出幾分猙獰。
“而朵兒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成玉查出這些的時候,說與百九越聽時,那叫一個義憤填膺,指著他,對,就是指著百九越說,為何人心咋這麼複雜。
“令尊並不認她,在周生對令尊下毒時,她就已知曉,她想看著周生毒殺令尊與你,可惜,周生後悔了,他停止了對謝小姐你下毒。”
所以朵兒不願意,對謝禎娣下幻術,令其懷疑丈夫與新來婢女有染。
謝禎娣猛然一怔,突然想了起來,她在世時,朵兒在她房間內換香,因香味獨特,她特地詢問,那時朵兒說是尋常的安神香,加了特殊的去味香氣。謝禎娣當時還覺得好聞來著。現在想來,整個思維都爬滿了密密麻麻的恐懼。所以她的記憶是假的,她身邊的人一個兩個都想害她!
謝禎娣突然想起什麼,在她坐立難安似是要走時,百九越安慰道:“放心,她不會對你兒子做什麼。”
終歸是為人母,哪能放得下心,就像來時無聲,去也無聲。
姜世寧盯著謝禎娣消散的位置,良久才回過神,“她……”
“無需擔憂。”百九越倒了杯茶放到姜世寧面前。
夜色正濃,船到橋頭停靠在岸,百九越付了銀錢帶著姜世寧下了船。二人在街市走回去,姜世寧有一事想不明白,向百九越詢問,“你既然覺得謝小姐的身邊丫鬟可疑,為何還讓她去衙門報官?那她對官府說的豈不是都是謊話?”
“難不成你去?”百九越睇了一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