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生嘆息道,“法無正邪,你姐不過是朽木疙瘩,何怪我法門不妙?”
說罷,祂雙掌合十,顯化出白骨妙相,只見他身穿的白蓮法衣揚起,皮肉盡皆化為無形,一根根白骨露出,純淨無染,仿若水中白蓮,一點點明亮白光照耀而出,讓周圍人感覺心生寧靜,百病消弭,得享清靜自在。
白蓮生一邊顯化妙相,一邊反問青年,“你可以問問你身邊的和尚,我顯現的法門與我傳授你姐的法門有異嗎?這白骨妙相本來就脫胎於他佛門的白骨觀,你姐不能保持本心,貪嗔痴三毒不除,入了魔道,你竟然來怪我傳法之事,真是可笑至極,難道要像以前,法門盡掌於世家大族之手,盡掌於你這種佛門大菩薩之徒,才是好事!”
白蓮生擲地有聲,白骨妙相下,寶相莊嚴,讓人能夠真切感知到這確實是白蓮生所想,無一點私心偏見。
原本在看好戲的普通人聽聞白蓮生的話,臉上的驚恐之色變為複雜,是啊,相較於其他道脈,白蓮教是最接受他們這些勞苦大眾的。
而且那白骨精的死也不能夠全怪白蓮教的高人吧,自己若是修行這白骨觀,肯定能夠剋制貪嗔痴三毒,修得正果……總好過一輩子當牛做馬,連長生都見不得。
普通百姓都有這樣的想法,白蓮教的弟子更是奮起發言,“是啊,白蓮師尊傳授我們大道,我寧願死在大道路上,也不要一輩子連大道的模樣都見不到。”
更有些有見識的人直接說,“儒家有言‘朝聞道,夕死可矣’,孔聖人都這麼說了,你在這裡叫什麼!我懂了,因為你是菩薩的弟子,希望像以前一樣讓我們給你們佛門塑金身,奉獻信仰之力,渡你們長生,因此你們才這麼說!”
白蓮生一臉欣慰地看向替自己反駁的弟子,這些人雖然愚鈍了些,但能孕育出人人如龍的土壤,這也足夠了。
百衲衣青年如何能夠辯的了這般七嘴八舌的言論,心中越是委屈,痛苦,越無法自證清白。
一聲長長的嘆息從百衲衣青年身後傳來,那位枯瘦的大菩薩說道,“水生,今日是來鬥法的,非是來辯經的。”
這位叫做水生的青年瞬間反應過來,大聲說道,“有本事鬥法場上見,看看這妖道教給你們什麼本事!”
白蓮生這邊的弟子紛紛請纓,說要與其論高下。
而白蓮生也笑著點頭答應了下來。
文城隍看到這一幕,只覺得白蓮生的反應很奇怪,那位叫做水生的青年,明顯就是一位大菩薩精心調教的弟子。
反觀白蓮生這邊,雖然弟子眾多,但粗略看上去,好像都沒有修行什麼精妙法門……
演法區,比試臺很快就搭建好了,文城隍和餘雲龍都露出古怪神色,因為比試不像他們想象一樣,一邊上一人,真刀真槍的廝殺。
反倒是像西遊記中孫猴子與虎鹿羊三仙鬥法一樣‘文鬥’,比試的是雙方施法油鍋撈錢,互相胸口碎大石,刀山取桂球等近乎雜耍的專案。
餘雲龍嘀咕道,“怪不得那位大菩薩都率先說出比斗的話語,原來是文鬥啊。”
眾所周知,佛門至少表面上裝作與世無爭,不願意挑起爭鬥的模樣,所以一位大菩薩剛說鬥法勝過辯經倒是讓餘雲龍稍微有點吃驚。
但看到雙方比斗的專案,又覺得理所當然。
朱光裕解釋道,“其實以前佛門和白蓮教比鬥都是武鬥,那個時候還死了不少人,但自從龍君鎮壓了博海城,就已經不允許博海城內部武鬥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