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槍有名堂,正是秦重所傳槍法起手式,撥草尋蛇。雖看上去,是一槍直刺,但是,其中暗勁在後手,槍尖劃圓,正好撥開對方槍頭。
一氣呵成順勢前刺,快如閃電,對手根本來不及回槍防守。
這一招起手式,郎宗瑜苦學半月,終於有了些模樣。這一次,算是第一次進行實戰,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拼盡全力刺出。
“啪。”
一聲刺耳的聲響中,劉奎倒飛而出,長槍脫手。
“砰。”
一身甲冑的劉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四仰八叉。劉奎艱難地翻了個身,剛想從地上爬起來,一柄森冷的鐵槍,已經刺在了他咽喉之上。
“停手。”
秦重的喊聲,突兀的從夜色中傳出。
郎宗瑜前刺的鐵槍,生生頓住。饒是如此,槍尖也已經刺破面板,若是再晚半個呼吸,只怕劉奎的咽喉上,要多一個窟窿。
劉奎心膽俱裂,好半天緩不過神兒。
沒人比他更清楚,那一刻,閻王爺離他有多近?此刻,喘息了半天,終於確定,自己從閻王爺那裡逃了回來,頓時,全身汗如雨下。
回覆了知覺,胸口的劇痛,登時如潮水一般湧來,疼得他一個七尺的漢子,竟忍不住痛撥出聲。低頭一看,差點沒嚇暈過去。
郎宗瑜一招起手式,撥開他的槍頭,重重地刺在了他的胸前護心鏡上。護心鏡堅硬無比,但此時已經破碎內凹,鮮血汩汩湧出。
但護心鏡,終究是擋了一下,不然就不是受傷,而是沒命了。
直到此刻,他才懂了,秦重說有個莽漢,力量很大,到底是什麼意思了。豈止是力大?簡直蓋世神力好不好?
想著想著,雙眼一黑,向後倒了下去。
劉奎昏迷。
“快快快,抬你家指使去醫館。”
老鬼慌了,這要是死了,他的罪過可就大了。本來算好的一場戲,怎麼演著演著就跑偏了呢?他老人家的眉頭,都皺成了疙瘩。
這還演個屁啊,都穿幫了。
“秦重,你給老子滾過來。”
秦重也緊張,非常擔心劉奎死了。郎宗瑜的力量,不是尋常人可比,那一槍的力量,僅僅刺破護心鏡,顯然郎宗瑜留手了。
真若戰場上殺敵,那一槍,能把敵人刺個透心涼。
“鬼叔。”
秦重討好的笑,消解老鬼的怨氣,連老鬼都不敢叫了。
“這小子的本事,可是你教的?”
郎宗瑜的那一槍,老鬼當然認出來了,不然,他也不會那麼大脾氣。那是戰場殺敵的手段,平常同袍對練之時,一般不會輕易使用。
“鬼叔,就教會了一招,還沒練到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