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臺,你是?”
孫踏喬無語望天,皺了皺鼻。
空氣中似冒出“滋滋”火花。
錢留醉*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仔仔細細擦淨揪過尹笑原後衣領的每一根手指,而後狀似無意一扔,眯著鳳目似睡似醒道:“免貴姓錢。看長相,我比你大,不若你喚我錢兄為好?”
孫踏喬聞言,忙看好戲般轉向尹笑原的娃娃臉,清晰可見,深棕的茶眸悠過無數嘲諷。
“呵,哪裡就大了?分明,是老!不過就算是人長得老,這輩分還說不定,也許……我是你叔?這也未可知~”
再一次無語望天,恰巧瞄見窗戶邊露著南星面無表情的臉,愣愣俯視著下面,剛想討好一笑,卻見南星瞥了頭轉身而去。
這算,同意了?
杏眼眯眯,櫻唇彎彎。
“喂,再不走,我可不走了!”
值得慶幸的是,去聚賢樓的途中一路無話。
夕陽殘影,落日輝輝。
頭先,桌中央端上了一盆清水,銅滑秋盆,突兀得很。
孫踏喬看直了眼,回想了幾遍,沒有那個飯館是如此規矩吧。
難道,改流程了?
“姓錢的,你幾個意思?!”
“就一個~吃飯前是不是該注意下,這起碼,抓筷子的手還是乾淨的?”
尹笑原聞言嗤笑一聲,大大方方舉起滿布灰塵的手左右獻了獻,淡然起身洗了把手,在同樣灰膩膩的衣服上擦了水,悠閒坐穩,翹起了二郎腿。
孫踏喬左右瞅瞅,不明所以。
“也罷也罷,再洗也乾淨不了哪去~”錢留醉勾勾唇角,再懶得計較,撫聲掌,早有人端了髒水下去。
菜上齊,熟悉的五菜一湯。
孫踏喬碘著笑臉,分別給他們夾了塊碗大的紅燒獅子頭,好言道:“喂,你們倆都是我朋友,俗話說,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你們應該相見甚歡才是,怎的跟對冤家似的咄咄逼人?”
說話間,一隻剝好的蘸醬龍蝦落於青花瓷盤面,附贈一塊純白如雪的手帕,帕面絲滑晶瑩,定是上等綢貨。
這是為何?
櫻唇尷尬一咧,漆黑的眸咕嚕嚕轉了幾圈,飄移般轉向尹笑原,卻見一雙異常深邃,滿含嘲諷的琥珀色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