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正宸的車沒有開走多遠,原本按照回家的路線開到了海邊。
夜晚的風有些涼,吹得體內的酒精也開始發揮,心裡醞釀已久的思緒在感受到海邊無盡的黑暗瞬間噴湧而出,眼裡的波光也不再平靜,是被海嘯掀起的驚濤巨浪,叫囂著來自心底深處的思念。
或許是風很寒,吹得眼眶溼潤,視線模糊,將遠處的燈塔和無盡漆黑的海面融為一體,就像已經被攪合得不成樣的心。
懿懿,你還好嗎?
寒風依舊,回答他的只有被風掀起海浪的沙沙聲。
——
華國。
薄懿看著眼前的陸淵,他果真是把監控和一系列的檔案擺到了他面前,但是沒讓薄懿碰。
薄懿不解,驚訝之餘又擔心陸淵還會耍什麼新的花招。
陸淵手指按在檔案上,修長的手指在檔案淡藍色的殼子上摩挲,語調很是緩慢:“夫人。”
陸淵經常喊她夫人,可不知怎的,這一聲讓她脊背發涼。
薄懿:“嗯?”
陸淵看著她的眼睛,才說道:“夫人最近的表現讓我不太信任夫人了,所以我想我們之間應該還有一些更加堅固的協議加持。”
還有什麼協議?
薄懿都快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賣給陸淵了。
“直說。”薄懿語氣很不好。
“夫人懿心想要查到的資料現在就完完整整的在這,想要得到輕而易舉,我查這些可是費了好一些功夫......”
薄懿眉間閃過一絲不耐煩,“所以呢?”
陸淵語氣仍是慢吞吞的,表情很是愜意,似乎很滿意薄懿現在著急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要夫人寫一個保證,”陸淵嘴角噙著笑意,“這些資料和離婚只能選一個,給莊家平反,夫人這輩子都不得再提離婚二字。”
“要是我非要提呢?”來自骨子裡的叛逆,薄懿下意識地問出了口。
陸淵對她的反應並沒有驚訝,笑道:“不怎麼樣,夫人不聽話是我的問題,我會想辦法讓夫人聽話。”
寡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波瀾,眼睛裡散發的凜冽哪怕是有厚度的鏡片也遮擋不住。
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