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皇宮我已安排了風月天的眼線去看著。”
“倒是麻煩你了。”洛寒笙喝了口茶,“待楚長溪坐穩了新皇的位置,怕是有仗要打。”
“此話怎麼說?”
“南楚無絲綢茶葉之出,長年靠向我周唐進口。楚長溪要顯他國威便定要從我國邊境討點好處。”
“相爺,有一事我不知當不當講。”玖娘子有些遲疑。
“講。”
“我派入南楚皇宮的人有一名伶人,是個琴師,名喚封殷。不知怎麼的,被南楚長公主看中,與其頗為親近。”
洛寒笙笑了起來:“果然是女人。女人狠了,必定是心傷了。還多半是情傷。你去查一查同這個封殷名姓或是樣貌接近之人。可以著重查一查早年在長公主府的。想來應是有一段難得的好故事。”
玖娘子點了點頭,又打趣洛寒笙:“今兒我送的那壺酒相爺可還受用?”
洛寒笙臉上倒是被他壓住了沒紅起來,耳朵卻悄悄紅了起來,質問道:“你送的那壺究竟是什麼酒?”
玖娘子掩著嘴笑了起來:“我看二小姐酒量倒不像個好的,便給了一壺醉心。這酒方子我也是研究了許久,奇就奇在喝醉之後會向自己心裡最喜歡的那個人說出真心話。稍稍有那麼一點石楠,但用量極小,沒什麼用處。二小姐可跟相爺說了些什麼?”
“沒有說什麼,回來便睡了。”洛寒笙扯了個謊。
“相爺看看自己耳朵紅成了什麼樣。我見相爺念著二小姐這麼多年,怕相爺再拎不清丟了心上人。權且幫了個忙罷了。既知道二小姐的心意便好好待她。”玖娘子放下茶盞,“找個機會跟她說清楚吧,畢竟當年的事錯不在你。你盡力了。你腿上的傷好好養著。”
洛寒笙涼涼的笑了笑:“我怕我護不了她周全。”
“你是在掛念雲家的私產之事?”
“我怕有心人利用她。”洛寒笙有些頭疼。
“雲傢俬產的事你權且放心,江湖上我布出去點假訊息便是。”玖娘子站起來笑了,“你若不放心她可得好好活著,你在她好歹有個靠山。”
“是。”洛寒笙起身送玖娘子,“天色晚了,便不送了。”
玖娘子來得安靜走得也安靜。洛寒笙躺到床上捏了捏眉心。南楚鉅變,怕是有的要忙了。回朝之後又是一局大棋。如今有了顏兒有多了分顧忌,賜婚之事怕是要趁早打算了。
顏兒無權無勢賜婚之事倒是好說,便是皇帝知道顏兒的身份,礙著當年欠他的人情也不會如何。
洛寒笙看著床頂的帳子,這些年他專心朝政是為國為民,朝中奸黨因他身處高位也沒剩幾個且翻不出什麼浪,所幸李亦哲也是個不錯的皇帝,除了疑心重倒也算得上勤政愛民。而現在他有了掛礙,以後也該為自己和顏兒的小家做些打算了。想到這裡,洛寒笙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如今既已知曉顏兒心意,便只願,天隨璧人心,好聚無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