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顏一下子被抽乾了力氣,癱軟在李亦哲懷裡,她抽噎著說:“可我不愛你。”
“我愛你就夠了。日子還長,我可以等。”李亦哲抹掉她的眼淚,“別哭,只要你別總氣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什麼都可以給我?”若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除了離開我。”李亦哲補充。
若顏垂下頭,涼涼的笑了:“可我只想離開你怎麼辦。”
“只要你不離開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你。”李亦哲輕輕吻了吻若顏的發心,“阿顏,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若顏沉默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李亦哲。只是堅硬的內心似乎稍稍裂開了那麼一點點縫隙。
邊疆。
洛寒笙安排完佈陣派兵剛同楚長溪進行了一場生死交手得了場小勝歇了下來。一隻信鴿停在了他的帳子前。
鴿子腿上綁著一個小竹筒,紙條上寫的是若顏同李亦哲這幾日的事情。洛寒笙看過後拳頭攥得生緊。他開始恐慌,他怕等不到他得勝回去,若顏便愛上李亦哲了。
玖娘子難得悄悄來了軍營,大大咧咧坐到了他的墊子上,兩條腿往邊上一伸,翹起了二郎腿,一隻手撐在毯子上,端的是風情萬種。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洛寒笙:“怎麼?相爺急了?”
“玖娘子有何見教?”洛寒笙看了她一眼。
玖娘子挑了挑眉:“這行軍打仗最忌一個急字。你越急便越容易出岔子。”
“你這次來可是帶了什麼有意思的訊息?”洛寒笙岔開了話題。
“若不是十分重要的有意思的訊息我犯得著親自跑一趟嗎?軍營的味道可不好聞,又髒又臭。”玖娘子還帶著一點點稚氣的臉上卻都是精明和機警,“你不想知道當年阻礙你去刑場救若顏爹孃的人是誰嗎?他們可不只是一群喝醉了的痞子。”
洛寒笙皺起了眉,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喝醉了酒卻還只是打斷了你的腿,下手雖然有些遮掩,但這幾年你的腿傷可都是我在看顧的,一直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如今才查出了些端倪。”
“當年打你的那些人雖然多已經被處死了。但有那麼一個漏網之魚。是那幾個人其中一人的弟弟。改名換姓躲藏了這麼多年,估計是覺著時間夠長了。沒人注意了。前些日子置了房產和田地安穩度日了。手筆,嘖,真是大方。”
“所以幕後的人是誰?”洛寒笙問。
“你怕是不會信的。”玖娘子從他桌上端了杯酒灌下去,“嘖,夠勁。”
“是誰。”洛寒笙的聲音已帶了幾分陰沉。
“蕭逸。”玖娘子吐出了一個讓洛寒笙完全無法接受的名字。
“怎麼會是他?蕭逸他為人正直,更是有一顆世間少有的赤誠之心。他這些年對我也是十分仗義。我們二人更是交心之誼。怎麼可能?”洛寒笙一驚。
“赤誠?他確實赤誠,但他是皇帝的人。他聽命於皇帝。不瞞你說,如果當年若顏沒有被她奶孃拼死送出去,李亦哲也不會處死她的。李亦哲本來早已經備好了一手,準備偷天換日把若顏換出來。找個親信大臣之家養著,到了年紀便接進宮裡。可那個奶孃打亂了他的計劃。你求了旨,他給你不是為別的,便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在若顏面前減輕些罪惡感。可你那樣求旨,他以為是你把若顏藏了起來。為了讓若顏怨你,他找了蕭逸,讓蕭逸找些人去刑場附近攔著你。”玖娘子眯著眼睛笑著,“蕭逸也這麼做了。因為在他眼裡,與你的友情不過是他證明他忠君的法子罷了。”
洛寒笙的手都在抖。
“包括後來你爹病死。”玖娘子又丟擲一個炸彈。
洛寒笙的心臟開始抽痛,他爹的病……不會也是?他無法再想下去。
“當年鬧起時疫,你爹幫著安置病人,李亦哲安排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太醫將病人用過的面巾換給你你爹。你爹這才感染上疫症。後來那小太醫也沒活多久。可他既然做了,總有證據可以查到。”玖娘子遞了杯酒給他,“難受嗎?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