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夠得此良緣,結為夫婦,做那恩愛的交頸鴛鴦,但願我這鳳鳥,能與你這凰鳥一同雙飛,天際遊翔。
凰鳥啊凰鳥願你與我起居相依,形影不離,哺育生子,永遠做我的配偶。
情投意合,兩心和睦諧順。半夜裡與我互相追隨,又有誰會知曉?
展開雙翼遠走高飛,徒然為你感念相思而使我悲傷。
遠走高飛……也是他的所想啊。
悠悠的琴音響起來,窗外的飛鳥也駐足傾聽。說來諷刺,他這輩子彈得最好的曲子竟然是這曲鳳求凰。封殷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磁性,柔和,比之他手底下聞名於世的焦尾琴,他的嗓音似乎是更勝一籌的樂器。
楚長溪已醒了片刻,在屋裡沒見到封殷的身影她倒也不急——他逃不過她的手掌心的。她喝了一杯潤喉的涼茶看完無顏傳上來的軍情起身換了衣服。
封殷的琴聲傳到屋裡,她輕輕笑了一聲。無顏拿了勁裝過來。楚長溪穿著勁裝的樣子更有一番滋味。緊身的衣服包裹得她的身材更加玲瓏有致,也十分乾練。無顏看著她提醒了一聲:“陛下,是否要穿甲冑?”
楚長溪看了眼妝臺上的銅鏡也知道自己穿著勁裝是什麼樣子,下意識地說了句:“穿軟甲吧。”
無顏得了命令取了軟甲,仔細地為楚長溪換上。又把短披風連著肩甲為楚長溪扣好。楚長溪點了點頭帶著親軍出門去了軍營。
封殷自然也是聽到了她出門的動靜,將琴推到了一旁。一把拍開那壇寒潭香咕嘟咕嘟對著壇口往喉嚨裡灌。
灌完後他隨手將罈子放到牆角上床睡了過去。如今也只有這烈酒還能讓他安眠了。
楚長溪從軍營裡回來之後沒有回房,進了封殷住的外間聞得一股子酒氣,皺緊了眉厲聲喚道:“思喜!”
那小太監思喜聽著楚長溪生氣了連滾帶爬地過來跪下:“陛下。”
“你是怎麼伺候準皇夫的?”楚長溪坐下瞪他。
“回……回陛下的話,封大人要喝酒,奴才……奴才也攔不住啊。”那小太監身子嚇得都發抖了,“陛下恕罪!”
“顧不好自己的主子,下去打十板子。”楚長溪揮了揮手。
底下的下人立刻將思喜拖了出去,打板子的聲音和哀嚎傳的整個院子都是。
封殷睡得並不踏實,聽著這動靜也睡不下去了。睜開眼睛坐起來皺起了眉,揉著發疼的額角:“陛下這是做什麼?”
“喝酒了?”楚長溪不回他,端起無顏倒的涼茶啜了一口。
“不過喝了一點。若惹得陛下不悅,臣願領罰。”
“你喝酒我又管不住你。我也不會罰你。”楚長溪笑了笑,“那便罰看顧你的人就是。不過打十板子而已。思喜受得住。”
封殷抿著唇並不說話。
“天兒也晚了,把你身上酒氣洗乾淨,燻得慌。今夜便不用侍寢了。朕回房歇息了,你明晚再來伺候朕就寢。”楚長溪站起來睨了一眼封殷便出去了。
楚長溪走後封殷長出了一口氣,今晚是玖娘子約定送信來的日子。
到了午夜一個黑衣人避開了所有人的眼睛,將一封信扔進了封殷床邊的窗戶。封殷拾起信展開來。玖娘子給他的指令是要益陽的攻防圖。
這可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