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他還能護她多久?
小五看著洛寒笙又咳了血,立刻招呼鬼醫孫淼過來給洛寒笙診治。
孫淼到底是江湖人,對不聽話的病人脾氣尤其不怎麼好,施完針當即就罵了起來:“同你說了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傷心動怒,你這麼不聽遲早有一天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洛寒笙早摸清了他的脾氣,笑起來誇他:“可先生的醫術卻比大羅神仙好了許多倍。”
孫淼的膽子火氣一時間散了大半,只是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你少恭維我,同你說的話你就沒聽過。成天費神費心搞你們那一堆權謀的事。那些勞什子有什麼意思?好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先生說的是。”洛寒笙笑眯眯的,孫淼罵都不知道怎麼罵了。
“這幾日不許再傷心動怒了!好好記著!”孫淼把桌子拍得直響。
“我盡力。”
“盡力?盡什麼力?是必須!你這病好好治著還能好,你再這麼不聽醫囑我也救不了你了!”孫淼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這……”洛寒笙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來,“我自然也是想好好聽先生的話的,只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又不是木頭,實在做不了這個主啊。”
“照我說你這小子也不是個蠢笨的,怎麼就是不開竅呢?既然求不得那便把它放下,終究命是你自己的。”孫淼搖搖頭嘆了口氣揮手道,“罷了罷了我管不了你,天主要我醫治你我治不好你,但保你不死,給你吊著口氣的本事總還是有的。”
“麻煩先生了。”
“行了行了,把你那笑收起來,看著就煩。”孫淼拾了藥箱回去睡覺去了。
若顏聽了雪鶯回來回的話也沒說些什麼,便招呼了孟昭儀來下棋。
孟昭儀知道她已做了選擇,雖然有些惋惜,但到底也沒說什麼。
兩人正下著棋便來了位不速之客,江月姝被降到了美人的位分一直憋著一口氣。如今洛寒笙大婚,她想著若顏定然心情不好,特意過來給她添堵來了。甚至還帶了馮美人一起託辭說是來請安的。
孟昭儀下意識便讓明彩去回絕了她們。
可若顏卻在此時開了口:“讓她們進來吧。”
“臣妾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馮美人的聲音直從門口就傳了進來,“娘娘兄長的婚事昨日辦的那是真好啊!我家裡幾個兄弟來信同我說相爺玉樹臨風,本一直都穿的是素色的衣裳。可昨日穿著那大紅的衣裳才真真叫個風華絕代呢!”
馮美人和江月姝進了內室見著若顏只福了福身子便自顧自坐下了。
孟昭儀知道若顏讓她倆進來一定是有她自己的謀劃,便只看著棋局沒有開口。若顏也沉得住氣,也專心致志地看著棋盤,只是說出口的話卻帶著森然的冷意:“二位美人真是愈發不懂規矩了,本宮讓你們坐了嗎?若是忘了宮裡的規矩也不打緊,本宮尋幾個教養嬤嬤去二位宮裡再教一教便是。”
兩人皆是一愣,到底是江月姝道行高,連忙跪了下來:“娘娘恕罪,臣妾也是一時為娘娘高興,忘了規矩。娘娘莫怪。”
“不懂規矩便是不懂規矩。要本宮莫怪?憑什麼不怪?你不懂規矩是小,在本宮面前不懂規矩亦是不敬。本宮不罰你,後宮眾人豈不都效仿著你,覺得本宮脾氣好,好欺負。”若顏淡淡地瞥了兩人一眼,“瞧,馮美人可不就是頭一個,還沒跪呢。”
馮美人聽了這話立刻跪了下來,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她們本以為如今若顏心情不好,沒心思同她們計較太多,可瞧著若顏的樣子淡然地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連臉色都沒變一個。莫非是難過過了頭?
若顏落下一子,對著孟昭儀說了話:“孟姐姐資歷久,今日便請孟姐姐說句公道話,如此以下犯上之人,該怎麼發就怎麼罰才好?”
地下跪著的兩人心裡咯噔一聲,誰不知道孟昭儀對若顏那像是親姐姐一樣的好,兩人根本就是一個戰線的。可到底孟昭儀位分高,又是宮裡的老人,說什麼誰敢不服不聽的,她們這趟算是來錯了。若是孟昭儀開口要罰,若顏可以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之前怎麼沒發現這位貴妃除了深得皇上心意恃寵而驕還有這份本事在呢?
孟昭儀轉過頭看著她倆不禁笑了起來:“二位妹妹快起來,地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