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本宮如何能說?如今洛寒笙因病連朝都不上,再去隨軍督戰,豈不是病上加病。本宮怎好去做這說客?”
“只有您的話洛相肯聽了……畢竟娘娘您同洛相還擔著兄妹的名分呢……”林公公顫聲道。
“所以這趟本宮非走不可了?”若顏的心涼了半截。
“若您也勸不動,陛下自會另想辦法。”林公公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去相府的車架已備好了,還請娘娘移步。”
“原不是來同我商量,早下好了旨意要我去做。”若顏低低的笑了聲,像是在笑自己,“那我便去吧。”
林公公將若顏送上車馬,又深深的對著若顏叩了一首。
時隔這許久,再到相府若顏已不知自己該是什麼樣的心情。沒人像是早就預料到她會來,不發一言開了門將她往府裡引。
這相府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一花一木都沒有半分變動,像是被人精心保養著的。門人引她到了花顏院門口,推開院門,門口的海棠樹又長高了些許。院子裡的石桌上攤開著一本沒看完的書,書頁上密密麻麻的寫著些批註的小字。
梨花木的搖椅上背對著她坐了個人,月白色的衣角從椅子邊上垂下來,被風輕輕吹起。一切安謐得像是一幅畫一樣,叫人不忍心去打破。
她走上前一步斟酌著想要開口。
那人卻帶著笑意先一步開了口:“來了?”
若顏不知如何作答,順著他的話接了一句:“來了。”
“他叫你來的。”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淡然至極的陳述句,陳述著他們心知肚明的事實。
洛寒笙輕笑了一聲:“我就知道,他會為了南蠻的戰事來教你求我。可是顏兒,今日我不想聽這些。”
“那想聽什麼?”
洛寒笙站起身,一隻手撐在石制的桌案上慢慢靠近離他不過一尺的若顏:“想聽我的顏兒說喜歡我。”
“你瘋了麼?”若顏皺眉。
“你在害怕,你帶來的人都在外院,這座院子裡能傳出去的聲音只有我想叫它傳出去的。你不必怕被人聽見。”洛寒笙如玉的容顏上掛著一絲淺淡的笑意,看上去滿含著說不出的風流韻味,他在誘惑她。
“洛寒笙,你別這樣。”若顏有些害怕,她總覺得她原先認識的那個笙哥哥變了,她快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了。
“你以為李亦哲叫你來沒有做好這樣的覺悟和準備麼?”洛寒笙笑了,“他沒有親自見你,沒有親自同你說是不是?他是叫林公公來的,林公公同你說此事的時候,想必慌張的磕了好幾個頭吧?”
“你怎麼知道?”若顏呼吸一滯,林公公送她走的時候的那副模樣彷彿還在眼前,與洛寒笙說的一字不差。
洛寒笙也不逼她,只站在那裡含著笑意看著她。
“所以你就在這裡等著?等著看我的笑話是嗎?”若顏的心像是被一種不知名的恐懼攥住了一般,叫她不能呼吸,眼淚像是決堤的河水一般不聽使喚的從眼睛裡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