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房屋坐北朝南,搭建的戲臺正面也是面朝南方。而韓冬破開的牆洞卻是處在戲臺之西。
幕後走出之人向西站定,面對正是全凝霜所站之處。
此人雖一身樂師的打扮,衣著甚是平常。但五官極為精緻,身形挺拔之至,站立在戲臺之上,有如臨風玉樹一般。
場上之人,均覺這人實在俊美,本來看見全凝霜窈窕仙姿,已覺世間難尋。若是此人裝扮成女子,只怕並不會弱與全凝霜。
田正看見此人,趕緊拋身下馬,緊走幾步,伏聲拜道:“不知四王子在此,末將多有冒犯,請四王子恕罪!”
原來此人正是民間傳聞與全凝霜有染的四王子越慕。
越王春秋已高,太子之位也未定下。情形卻與魏國稍有不同,有條件爭奪太子之位的只有兩人。分別為大王子越蘊與四王子越慕。
二子之中,越王最喜越慕,本有意立其為太子。正準備冊封之時,越慕與全凝霜之間的豔聞,在越國上下流傳開來。
越王特意詢問越慕,才知確有其事。全凝霜雖在越洛兩國名氣甚大,但在一國之君眼中,也只是出身低賤的戲子。
若是讓此女成為太子儲秀,卻是讓整個越國王室蒙羞之事。越王 震怒,這才將太子之位空懸。
大將軍田橫屬於大王子一系。越慕與全凝霜之事流傳極廣,也與他們推波助瀾,四處宣揚有關。此事也是為詆譭越慕形象,增加大王子登位的希望。
掌軍之人中,越慕卻是與越月交好。兩人都是真性率真之人,身居高位,卻對權勢並不上心。也因如此,並非親生姐弟的二人,最是親密。
越王將太子之位懸空之時,越慕曾有明言,若需為了王位而放棄心愛之人,王位不要也罷。越王怒其不爭,令他閉門思過。
不想越慕確實是痴情之人,竟隨全家班到了這鄉野之處。還登臺充作樂師。
田正面上雖極為恭敬,心中卻是大喜。越王本就不喜越慕與全凝霜交往。如果越慕在此充作樂師之事一經傳出,越王一怒之下,只怕太子之爭可以塵埃落定了。
此人雖武功未達頂尖,但心思極其靈巧。聽到二胡之聲,轉念之間,已知今天想要挾全凝霜之事,已無可能。
卻還是在場中所有人面前,大禮參拜越慕,也是想將越慕的身份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欲借悠悠眾口,將此事流傳出去。
要知人心最喜獵奇,越是罕見之事越有興趣知道。且流言蜚語傳播最速,此事再經捕風捉影一番,等到得越王耳中,會更是不堪。
越慕微微一笑,雖其目光所視,只有站在院牆邊的全凝霜一人。但接觸到這目光的場中之人,心中都是一暖。
鄉野小民從未見過如此貴人,伏拜之人參差不齊,只是此刻也無人苛責。
“凝霜!過來!”越慕沒有理會田正的拜見,招手向全凝霜說道。
兩人之間相隔甚遠,越慕身前是看戲的數千百姓。全凝霜之前橫溢越軍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