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看了看,比前幾個鞠場大些,場外有零星的桌椅,還有幾個隔斷似的,估計是包房,貴賓或家人一起圍著坐看比賽的。這個還全面些,就是都是圓鞠方牆,就問道:“為何鞠場都是圓的,外圍是方的哪?”
三老爺摸摸頭,想了下,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愛蹴鞠,這個要問表弟了。”
蘇氏低頭看圖,頭也沒抬回他,“好,下次你記著問他”
想了想又道:“算了,還是我把你要問他的問題,都列出來,到時你一起問表弟好了”
三老爺點頭,也湊過頭去,和蘇氏一起看,還邊指邊在旁解說。
夫妻倆一副和諧的情景。
正院右側的耳房裡,春草和秋枝也在說著話。春草說道:“如今看老爺太太這樣,我這心算是放下一半了。”
秋枝笑著嘲笑她說:“就你瞎操心,我看太太心裡有數”
春草搖搖頭,道:“別看太太什麼都看的明白,其實她,”她頓了頓,接著道:“我不知怎麼說,又說不出來的那種感覺,說太太苦吧,她又樂在其中,說她過得樂呵吧,但她有時夜夜無法入睡。”
春草眼裡噙了淚,咬了咬嘴唇說道:“我七八歲就跟了太太,那時我又黑又瘦,誰都說我是白去的,可是太太挑了我,有次我打了個茶盅,太太那時才十歲不到,她讓我不出聲,然後說自己打的,那時有個在五姨奶奶跟前伺候的,五姨太太自己打了嫡母屋裡的一個琉璃碗,卻說是身邊丫鬟打的,後來被打了一頓攆出去了,沒幾日就去了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五姨太太說了慌,可是誰會為個小娘子來給奴才解脫,那時我就知奴才不是人,連有的主子的屋裡的貓狗都不如。”春草是一臉忿恨。
秋枝嘆氣點頭,道:“誰說不是”
春草接著說道:“十二歲那年得了風寒,府裡要把我送回莊子,我知道送回去,準的沒命,家裡只會怨我,不會給我好好治的,怕花了家裡的錢;是太太,給了她奶媽銀子,讓我去奶媽家去治,好了又讓我回來,就等於我這條命是太太,給別人做牛馬還不如一心伺候太太,那時我就更是下定決心一輩子不嫁人”
秋枝都一次聽說這事,都聽的怔住了,心裡直替春草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