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在母親的熱情招待中吃一堆莊子裡的飯食,蘇氏是雖然捨不得,可也匆匆打發兒子回去,晚了天黑路上不好走,不像現代還有個路燈,鄉下那段路,不如官道,拐來拐去。
蘇氏不住嘴的得意,走來走去,一激動跑去太夫人那顯擺去了。
太夫人那也是滿意,孫子大老遠的給她買了個戒指,老大的翠綠,她正戴在手上給董表妹炫耀,見了媳婦進來,還故意伸出帶了戒指的手招呼蘇氏過來坐。
“今兒你不在家,孫子給我買了什麼?你猜?”
“買了點心?還是肘子?”蘇氏故意裝傻問。
太夫人呵呵笑道:“那算什麼?媳婦看。”伸出手讓蘇氏看,得意道:“好看吧,老大的戒指,這可是我孫子買的,媳婦,孫子給你買了啥?”
蘇氏是羨慕的摸著太夫人手上的大戒指,遺憾的說道:“就一個簪子,老二說了,先給祖母買,以後再給媳婦買個大戒指,買個紅的。”
太夫人聽媳婦這麼說,更加高興了,對著董表妹說道:“我這幾個孫子,個個都孝順,不說孫子,就是我那侄子,老四,也是對我這個當姑母的十分孝順,上回來看我,還給我買了個玉枕,說夏天睡覺時枕著,看,如今我眼不花頭不暈的,就是枕了那個枕頭,可惜沒敢帶來這裡,怕鄉下地方,再給摔著了。”
蘇氏笑眯眯的聽著,對太夫人時不時的把宋家子侄拎出來顯擺,她早就聽的沒啥反應,董表妹看了眼蘇氏也附和太夫人的話,太夫人顯擺完還遺憾道:“可憐我那兄弟,我這裡好吃好喝的,我那兄弟卻在受罪。”
又開始了,蘇氏忙找了藉口走了,留著她孃家人聽太夫人老生常談吧。
回去後,三老爺已經從外面帶回旻山和小兒們,等奶孃把個個在外玩的跟野孩子似得幾個洗乾淨,換了衣衫,蘇氏和三老爺坐在坑的邊上,看他們睡前再玩會。
旻山晚上和父母睡,其他小娘子一起睡左邊裡屋,晚上是兩個四個值夜的輪換,四個小兒郎自有帶來的奶孃照顧。
看著孩子們玩的歡蹦,不知怎麼蘇氏就想起二房那可憐的四奶奶來,雖然見面不多,但是四奶奶總是恭敬的見禮,旻山病了,她還揹著二太太送了藥材過來,每回三房有啥喜事,她也總是偷著讓人送了禮,就是礙於兩房不和,從沒來過三房,也沒和二奶奶五奶奶來往過。
蘇氏想起她那帶著悲苦又強笑的臉,心裡嘆氣,再看自己跟前這堆嬉鬧玩耍的小兒們,可以想象四奶奶將來的日子更加難過。夫婿沒得生,但這罪名得婦人揹著,還是二太太那麼個刻薄婆婆。
爛好人蘇氏心裡不忍,如果四奶奶知道兒子被餵了藥,能早點看大夫,沒準能治好哪?素娘不是說吃多幾次才會太監嗎,才吃了一次,早點醫治,沒準還有希望。
春草這次沒帶來,蘇氏是想讓她休息陣,也好在府裡多帶帶慈安,母女要多接觸才有感情。蘇氏沒得人商量,又不能給老爺說,晚上翻來覆去的想,到底告訴四奶奶合適不合適,不知道還能充滿希望的活著,要是知道了,那可是晴天霹靂。
可是看著旻山,蘇氏又覺得應該早知道早治療,不能因為怕傷了四奶奶的心,耽誤了孩子,要是四奶奶知道,肯定也是願意給兒子早治療,哪怕再氣憤,哪怕心裡再痛,還是孩子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