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姑太太說了會話,略顯疲憊,廖安華起身告退,讓母親休息。
兄弟倆出屋看見小妹走近,廖安華愛憐的輕聲說句進去陪娘吧。對於這個相差有十歲的小妹,廖安華一直嬌寵,就可憐她有爹跟沒爹一樣,他是男兒,不能計較那些,還得護著母親兄弟和妹妹,可妹妹可憐,所以他一直以來對妹妹也嬌慣。
蘇氏卻在三老爺忙乎二姑姐家的事那幾天,她忙乎著給旻山換冬天的所有衣物,孩子逐漸長,每年的都得換新。
正打發秋藤去針線房做哪些衣物,三老爺回來,說了今天之行,其他的蘇氏不感興趣,但聽到見到蘇自林,三老爺驚奇他收了那個腦子不靈光的阿滿為徒,蘇氏這才想起,上次去孃家聽大嫂說了,回來沒給老爺說。
“這事我回孃家就知道了,我族弟難得,教這樣的孩子,那可不僅僅只是學畫畫那麼簡單了,就是衣食住行,都得一樣一樣的教,不是件容易的事。”
三老爺認同,感嘆道:“所以我說自林大義,有這胸襟,不愧能畫出好畫來,我自愧不如,除了想著家裡人都好好的,別的見了,頂多心裡同情下,要是讓我接來照顧一輩子,那我做不到,當親戚可以有下人照顧,但是當徒弟又不一樣,費心血呀。”
他邊說邊讚歎,結尾來了句:“我就敬佩這樣的人!”
感嘆完了,想起蘇自林的話,就問了太太,“怎麼二姐是致遠的乾孃?”
蘇氏是聽孃家大嫂說過,但回來只記得講族弟父子的艱難經歷,沒想起來講那事,這會聽老爺問起就說了,三老爺心粗,聽了只是感覺致遠的可憐,別的也沒在意。
蘇氏叫來稻芽,估摸著蘇哲達和阿滿倆人的尺寸,讓稻芽去針線房,各做幾套冬裝,再準備些鋪蓋,好給族弟莊子送去。有找來秋枝,讓他去找俞管家,定期給族弟那送點蔬菜和吃食過去。
三老爺向來不管太太這些雜事,他拿出一本雜書,說是在老大那看到,覺得裡面有些故事不錯,看看怎麼改下給兒子畫個畫冊。
如今他熱衷於寫故事畫圖冊,就是怕太太有時胡說八道把兒子給教歪了,所以他就要找些知識性的、嚴謹點的,還得改的有趣,不然兒子就讓娘講,不聽爹爹的,好受打擊呀。
蘇氏瞅了一眼,對於小兒來說很無趣也很深奧,但她沒多嘴,讓老爺揮發一下也好,行不行的,看兒子的反應就知道了,這會說了,三老爺得覺得太太都瞧不上他的學問,所以閉嘴,讓他自己摸索小兒的腦海裡的世界和大人不同。
三老爺第一次的改編故事,旻山根本不聽,直接拿出他聽了無數遍的蘇氏亂改的瞎扯故事,讓母親念,蘇氏偷瞄到三老爺吃驚又沮喪的一副頗受打擊的模樣就好笑。
老爺開始獨立寫畫時,蘇氏就使勁忍住想要說的話,想說小兒根本對那種類似教科書一樣的故事不感興趣,但不想禿嚕嘴,實踐見真理嗎。
三老爺把筆墨都準備好了,突然想起兒子的名字來,抬頭說到:“錦娘,今兒法師給兒子起名叫從和,這啥意思?我琢磨半天,沒想明白,但很熟悉,得翻翻書看看。”
蘇氏同樣是問了哪兩個個字後,說道:“從和?是不是不要太尖銳要和氣才行,肯定是這麼回事。”
三老爺想想也對,但又覺得有點奇怪,哪裡奇怪說不上來,也就點下頭繼續編故事,打算先編一個再翻書。
半下午三老爺說答應了兒子去盤雲山接他,不好食言,換了外襖匆匆去了。
回來後的旻山就興奮的說了他的新名字,還問母親好不好。
蘇氏問道:“旻山喜歡不?”
“師傅說樂從和,那我就叫謝從和好了,我不要叫謝家錠,子旦哥哥說不好聽,要不我就叫謝子和。”
蘇氏沒聽懂什麼樂從和,看了老爺一眼,就對兒子說道:“謝從和就好聽,你跟前有個何子了,再叫子和就要弄混了,娘到時不知哪個是孃的兒子了。”
旻山一聽,急忙說道:“那就不叫謝子和,就叫謝從和,以後要叫我從和,不要叫旻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