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姑太太恨急,壓不住的怒火讓他對著往日德高望重的老族長脫口而出。
聽了堂侄媳的怨言,老族長也是悔恨交加,後悔自己太過貪心,總盼著廖家能翻身,又不願錯過優秀的廖安華,所以才違背了廖太保的遺言。
如果再等等,等廖安華親手教出個出色的廖家子孫,往事也過去,等天寶年過去,廖家還有希望,可如今,都讓他的貪念給毀了。
老族長是悔恨的哭得抑制不住,旁邊的兒子廖大老爺也跟著落淚,這等秘聞他也是頭回聽說,難怪父親非得親自入京,路上病了都不肯多加歇著。
廖安華沒有像母親那樣怨恨老族長,這事根源是他親生父親,不能全怨到無辜的人身上。
他對著老族長跪下,嚇傻的廖安志也跟著跪下。
“堂伯祖,這事是我這一支連累族裡,不管如何,我廖安華擔著。”
老族長擦了眼淚,抽抽鼻子,起身親手扶起跪著的侄孫。
廖安華扶著老族長坐下,謝二姑太太這會也冷靜下來,已經這樣了,不該怒急說些沒用的怨恨話。
老族長就問了如今廖景章在哪,發狠的說道:“這次壓他回去,給你爹守墓!”
謝二姑太太給老族長跪下,毅然說道:“老族長,我要和廖景章和離!”
老族長神情複雜,又好言勸道:“這事得等看皇上如何處置華兒和廖家,能平安過去,你帶華兒他們回江南,廖景章族裡處置,不會再給華兒惹事了。”
“不管將來如何,我謝嬌都要和他和離!”
老族長說道:“為何我把華兒祖父的遺言都給你看了,就是看後面如何,如果皇上只是遷怒華兒,族裡做主,把華兒兄弟過繼給他大伯,以後廖景章和華兒再也沒有父子責任,如果要處置廖家,你和離帶走華兒他們,以後必須讓一兒孫再改回廖姓,但這次能平安躲過的話,你還是我廖家賢婦,廖景章去給你公爹守墓,不會再拖累你們母子。”
見母親還要抗爭,廖安華挨著母親跪下說道:“堂伯祖,今天堂伯祖見證,侄孫廖安華在此立誓:此生不負妻兒,愛護弟妹,護我母親,會做到孝順父親,如違此誓,天雷轟之!”
謝二姑太太猛然扭頭看向兒子,不知華兒為何在此時立了這誓言?
老族長把這事說清楚了,心裡放下一大塊石頭,當年廖太保臨終之前給他說了這些,嚇得他心驚膽戰,連兒子都不敢透露,多年來約束族人,小心翼翼,之後看華兒出色,岳家又是高門,就覺得可能皇上根本不在乎那事,慢慢的放鬆了警惕,廖景章只是吃喝玩樂的胡混,華兒母親也能料理好他那一房,老族長也就更加的放心了,牢記的是不能讓廖景章去京,所以一得知廖景章去京投奔狀元兒子,老族長才回味過來,當年的廖景淮何嘗不是狀元之才?就那麼的被兄弟給毀了,這要是華兒再被父親給毀了,那就是老族長的疏忽了,這才嚇得他急忙的去追,可惜還是讓廖景章給壞了事。
老族長嘆息,廖安華扶起身旁跪著的母親,給母親一個安慰的眼神,母子倆起身,廖安志惶惶不安,眼裡露出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