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純純趕忙翻身起來,喘了一口氣,不等我翻身便運起全身的力氣,呼一拳向我的腰背擊來,誓要把我的脊椎打斷。這時我已來不及閃開,危急下不及細想,抓起面前的凳子便向後揮去。幾乎是同時,我一板凳擊中了她的肩膀,她也擊中了我的腰。只是由於我揮臂時腰身略移,她這一拳沒打在我脊椎上,但仍是痛得我額上冷汗直冒,根本無力再打了。
趙純純更慘,這一板凳打得她撲倒在地,捂著肩頭在地上滾來滾去,呻吟聲不斷地傳來。過了半天,我忍著劇痛嘗試著翻過身來。這一動又痛得我汗如雨下。但我看到趙純純已滾到了一邊牆角,縮著身體,撫著右肩,臉sè白得可怕。
我喘著氣,嘿嘿一聲冷笑,道:“姓趙的,想殺我不是那麼簡單的罷?要我死,你也得去半條命!”
趙純純咬著牙,恨恨地道:“姓唐的,你別得意,你今晚死定了!”
我笑道:“好啊!你過來殺我啊!”
趙純純兇光一露,便要動身撲來。只是剛一動,便慘呼一聲,撫著肩頭閉眼冒汗,再無力攻擊了。我乘機反手揉搓我的腰背,他媽的,這個瘋女人拳頭真硬,這一擊打得我幾乎斷腰。等我恢復力氣,也得讓她嚐嚐斷腰的滋味!
我和她各自休整,都在積蓄力量準備下一次搏鬥。我很奇怪,照道理我和這個女人鬧那麼大動靜,她的同黨早就該聽到衝進來才是,怎麼打了半天,一個人影也不見?
不過管他的呢,沒人更好!一個女人便如此難以對付了,再來一、兩個,那我還不得束手就擒?趁這機會我得速戰速決,解決了這個女人趕緊離開這裡。免得夜長夢多,等她同黨回來了,我想再走可就沒機會了!
我感覺腰背已不是那麼疼痛了,便奮起餘力站了起來,抓起地上的那隻小板凳,搖搖晃晃地走向這個瘋女人。趙純純聽到動靜,忙睜開眼來,見我手握武器,頓時眼中露出害怕的神sè。奮力坐起後,拿一隻手掌擋在身前,準備硬架我的攻擊。
我走到她面前,緩緩舉起了板凳,道:“姓趙的,我與你無怨無仇,本來也不想惹你。可你欺人太甚,無緣無故地要害我的xìng命。是可忍,塾不可忍,我只好對你不起了!”說著我舉高了板凳,當頭就向她砸去。
其實我也不是想砸死她,畢竟殺人是要償命的。我只想擊暈了她後,快速離開這裡。趙純純眼見這一擊已不能倖免,忽然臉露微笑,閉上了眼睛,甚至額頭微抬,只等腦裂而亡。
就在板凳即將砸到她頭上之際,我已感覺到不對了。但猛力砸落,手已收不回來。只好加力前衝,這一板凳全砸在了牆壁上。只聽砰一聲,牆上的石灰被砸得紛紛揚揚,全灑在了她的頭髮上。
趙純純感覺到不痛,睜開眼來,奇怪地看著我,道:“你往我頭上砸呀?怎麼?下不了手?”
我冷哼一聲,道:“你想死是嗎?想死很簡單,拿根繩子往樑上一掛,脖子一伸便是,何必我來動手?殺了你,我還得判死刑呢,為了你,值得嗎?”
說著我丟開了板凳,一步一步地慢慢向門口走去,再也不想理這個瘋狂的女人。只聽趙純純在我身後叫:“你站住!連個人都不敢殺,你還是男人嗎?今天你要是不殺了我,下次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我微微冷笑,心想:哼哼!恐怕沒下次了,回去之後,我就找jǐng察抓了你,讓zhèng fǔ為你頭痛去罷!”
剛走到門口,我還未伸手,門忽然就開了,差一點就撞中了我。進來的正是帶我到這裡來的毛頭小子,他氣喘吁吁地衝進來,第一眼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又看到了坐在牆角的趙純純,驚道:“純姐,你怎麼啦?”
我開始還防備這個小子向我進攻,卻見他急急忙忙地過去扶趙純純,心想她來了幫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我撐著腰,加快腳步向外走去。出了這個宅子,看見了我的賓士就在外面停著。只可惜門已關上,車鑰匙也不在,不能開走了。我當即放棄了汽車,心想以後遲早會拿回來的,現在還是趕緊離開這裡為妙。
這裡是個不大的村莊,我以前從沒有來過。憑著感覺我向村外走去,只盼得能到公路上攔下一輛車來回B市。走了大約十來分鐘,我終於來到了一條比較象樣的公路上,卻因為腰背的疼痛而無法再走一步了。
我休息了一會兒,突覺身後車燈一閃,一輛車開了過來。我回頭一看,見正是我那輛賓士開過來了。我暗叫一聲糟糕,他們追來了,我得趕緊走。當下顧不得腰痛,轉身跑進了路邊野地裡。只跑出去十幾步,賓士車已停在我後面,有人叫道:“唐先生!唐遷先生!你回來,我們沒有惡意的。快上車,我們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