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女士冷笑道:“你和我唯一的不同,只是你是個男人,而我是個女人而已。在這個社會上,女人都是弱勢群體。男人有情人叫有本事,女人有情人就叫yín蕩無恥,如此而已!”
我很想駁斥她,但又沒話說,馮女士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煩燥之下,我道:“隨便你怎麼認為,這事就這樣了,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以後事情的發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天已不早,你趕緊回去罷,我也回家了。”
說著我推門就要下車,卻聽馮女士叫道:“小唐,等一下!”她又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輕聲道:“小唐,雖然以前我對你不好,可今天你幫了我這大忙,真是太感激你了。我曾對你有過偏見,但今天的事,我看出來你是一個好人,對我女兒也是真心實意的。把女兒交給你,我放心了。從現在開始,你叫我一聲媽罷,不然我心裡不踏實。媽現在的小命都捏在你的手心裡,要是哪天你不高心了抖露了出來,那媽可就慘了。小唐,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可一定要同舟共濟,相親相愛啊!只要媽能為你做到的,媽一定會全心全意為你考慮。你可……千萬不能辜負了媽呀!”
我心中一陣惡寒,忙不迭的再次抽回手,哭笑不得地道:“馮女士,拜託你不要這麼肉麻好不好?誰要和你相親相愛?叫你一聲那什麼的我也叫不出來。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唐遷不是那種人,為了你的女兒,我也一定會保守這個秘密的。只要你自己不露餡,那就可以了!”
說著我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可是想了一下,又迴轉身來道:“馮女士,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這件事雖然jǐng察方面我已經擺平了,可死者是軍隊的高階軍官,軍方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我沒有能力阻止軍方將此案查下去,也不知道軍隊裡對此案會重視到什麼程度。但我可以想象,以軍隊的能力,最終會查到你也不是不可能。你要及早做好心理準備,而且最好動用你丈夫的權力,將此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明白了嗎?”
馮女士大吃一驚,臉頓時又白了。她恐懼地又拉住了我的手,顫聲道:“小……小唐,你別走,我……我是個沒主意的女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幫我想想辦法罷,求你了,求你了。”
我再次抽手,但這次馮女士竟是死死地抓著,怎麼也掙脫不出來。我看她全身上下控制不住地在發抖,眼神中的恐懼和無助是那麼的明顯。只好嘆了一口氣,先把車門關上,道:“馮女士,現在害怕已經來不及了。殺人的事你都幹過了,還怕這點小事嗎?讓你老公下個命令,此案結束調查不就行了?”
馮女士的臉更白了,顫聲道:“不……不行的,我……我老頭子知道包勇以前和我談過戀愛,我去找他,以他這麼jīng明的人,還不馬上就明白了嗎?不行的,不行的。”
其實我也明白去找許大海,簡直是愚蠢的。可是我又想不出除了許大海,還有誰有這能力將此案壓下來。看馮女士堅決否定了,便道:“那你仔細想想,還有誰能幫你?這時候為了保護自己,一切非常手段也要用上了。一定要想辦法將軍方的調查,扼殺在搖籃之中。不然,你不會有好rì子過的。”
馮女士開動腦筋拼命在想,自言自語道:“軍區黃政委這個人太正派,找他絕對是不行的。劉副司令員和我們家老頭子有矛盾,也不會來幫忙。政治部沈主任倒是可以,但他和我老頭子是鐵哥們,一找他不就等於我老頭子也知道了嗎?不行不行!還有……還有……”
我一聽,便明白這女人實在是個沒能力的人,便道:“馮女士,得了罷,你告訴我軍方那些大佬誰是比較貪錢的人,我來想辦法去解決罷!”
馮女士眼睛一亮,道:“聽說程副政委這個人以前有風聞他收受過別人的賄賂,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你認識他嗎?象他這樣的高階將領,就算他貪財,但只要不是他熟識的,或者是安全的,他是絕不會輕易答應的。畢竟,自己的政治生命要比錢財來得更重要。而且,這恐怕是一大筆錢,不然他也是絕不會動心的。”
我苦笑道:“再多的錢也只是小事,只要為了你女兒,哪怕傾家蕩產也是在所不惜。怕只怕有錢也沒地方用,竹籃打水一場空啊!不過這件事也只能硬著頭皮幹下去了,我不認識他,可總有人認識他。大把大把的錢一路灑下去,我就不信聽不到個回聲。這件事交給我罷,不能擺平也非得要擺平不可了。對了,那個啥副政委,他叫啥?”
馮女士忽然眼淚又掉了下來,她唔嚥了半天,才抹著淚水道:“小唐,這件事如果真的擺平了,那媽以後就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那個副政委叫程端午,媽明天就把他的資料給弄來。是成是敗,媽可全指望你了。”
我苦笑一聲,心想這下我可真是墮落了,以後的報應可是很可怕的呀!我無言地看著車外,心裡想起了許舒歡快的笑容,漸漸堅定了起來。為了心愛的女人,我墮落了有什麼要緊?許舒為了我曾不惜犧牲xìng命,難道我還要在乎我這點面子和良心嗎?事已至此,不幹也要乾了。要幹那就要幹得徹底!永遠永遠地不能將此案大白於天下!
我忽然想起了一事,回頭道:“馮女士,既然你丈夫知道你以前和死者談過戀愛,今天他忽然死了,你又剛好一天不在家,以你丈夫的jīng明,不會聯想到什麼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