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鐵爐的點火祭祀,其實與現代的開工典禮差不多。尤其是秦白扮演的是個路人甲,無非就是走個過場。唯一比較意外,主祭的少年曾經見過一面,打聽以後知道,他竟然就是賀府的七少爺賀文賢。
不過雙方的身份地位實在是相差太遠,秦白也沒什麼湊上前攀交情的意思。終於等到儀式尾聲,就進入到大吃貨國保留節目——胡吃海喝一頓。於是眾人就再次回到楚園。
一些身份比較高的賓客被迎入主樓內,而秦白這些人就被安排在前院。人倒是不少,共有二十幾桌。
秦白就在前面的那六桌,能坐在這裡都是井家莊有名號,還有附近江湖道上爺字輩的人物,並不僅僅看實力。比方說,秦白就看到鹽幫的趙豪就坐在後面幾桌。怎麼說,他的勢力應該比小紅嶺強了不少,可就是因為還沒有自立門戶,稱不得“爺”,於是只有“隨從”的資格。
秦白在自己座位坐下,立刻吸引了同桌人的目光。
“這位小兄弟,挺面生啊?”
“抬愛,東二坊白二。”
“哦,就是小紅嶺那個吧?”
“呵呵,看現在的小崽子們多威風?年紀輕輕就能和咱們平起平坐啦!”
“哈哈哈……”
面對調侃,秦白默不作聲,甚至臉上掛著的笑容都未減少絲毫。這些人全都是有人有刀,實力上小紅嶺根本就比不過。秦白可不希望因為口舌之爭,莫名其妙惹上幾個仇家。
“小兄弟,脾氣挺好啊?”邊上有個絡腮鬍微笑點頭,“白二,想要在井家莊長久,一要看手底下人馬,二者嘛,呵呵,脾氣好一些,終歸是好的啊!”
秦白同樣對那絡腮鬍微笑點頭。坐下後,這還是頭一位對自己釋放善意的人。不過那種善意依然很有限,到目前為止,竟然還沒有人主動自我介紹。很顯然,秦白麵臨了那些人的集體無視。
來到之後,秦白也曾經打聽過一些賓客,防止以後是兩眼一抹黑。恰好知道這位絡腮鬍,他花名黑牙雄,井家莊裡開雜貨鋪最大的幾家之一。
在這裡開雜貨鋪的,主營基本都是收贓。不過與其他雜貨鋪不同,黑牙雄不僅做店鋪生意,而且還做上門收贓,根本就不怕土匪寨子黑吃黑,或者說,有些小團伙還怕被黑牙雄那夥人黑吃黑。甚至還聽說,有時候還與其他團伙聯手在外面“做些大買賣”。
“白二是吧?”對面有人突然說話,“既然今兒湊巧,那正好有事對你說。周來問周掌櫃的那張欠條已經轉給了我。就想問問,給你幾天能湊齊錢?”
“請問您是……?”
“銀鉤賭坊,蕭騰。”
周圍人都露出那種看好戲的笑容。黑牙雄笑著為秦白介紹:“這位騰爺的賭坊日進斗金,更厲害的是啥印子錢都敢放。白二,你欠的錢千萬別拖,他那裡利滾利可黑呢。呵呵。”
“關你鳥事!”
“切!”
看的出,黑牙雄和那位蕭騰之間有些不對付,但互有忌憚,在這裡也就是口頭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