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徹不由想到,若是此事是別人提起,那麼姜徹肯定信了翠兒的這番話,覺得是有人故意要陷害阮舜華。阮舜華在宮中雖然被自己保護的很好,可越是這樣,越會遭人嫉妒。
可如今挑起這件事的人是她的姑姑。若非姜娡有什麼依據的話,她也不會認定是阮舜華。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呢?到底是姜娡說的沒有錯,還是這其中姜娡對阮舜華有了什麼誤會呢?
姜徹看向翠兒,眼前這個宮女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尚不清楚。所以他需要驗一驗真假。
“朕覺得你對朕有所隱瞞。朕看琳琅說的有理有據,不像是假的。反倒是你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來人啊,送到天牢,讓人用點手段,朕要聽你的真話。”
翠兒直接被嚇住,道,“皇上,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啊,奴婢沒有撒謊啊!”
可姜徹什麼也沒有聽,讓人將翠兒拉入了天牢。
翠兒在裡面受了不少苦,可她咬緊了牙關,卻一直堅持自己什麼都沒做。
晚上,管離盛對姜徹道,“皇上,翠兒她在天牢裡頭暈死過好幾回了。此事當如何?”
“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還是說自己說的都是實話,有人要害衍妃娘娘。”
姜徹道,“要麼她說的就是實話,要麼就是她對衍妃忠心耿耿。管離盛,你覺得哪種可能性更高?”
一面是姜娡,一面是阮舜華,這兩邊其實都是姜徹的心頭肉,管離盛不敢妄下論斷,於是道,“這件事老奴也弄不清楚。可依照老奴對長公主的理解,她是極少會冤枉了別人的。”
“你是說,其實這件事姑姑說的可能是真的。”
“老奴只是猜測,也不敢確定。”
姜徹想了一下,道,“今日就不要放翠兒出來了,明日再說。你吩咐讓人將翠兒和琳琅關在一起,聽聽看他們會說什麼。”
“是,皇上。”
翠兒被打的已經只剩了半條命,被人粗魯的扔進了牢房,眼睛微微睜開,全身疼的不能動彈。而鈴嵐一開始是坐在角落裡,她一邊想著姜娡什麼時候會救她,一邊想著家中的孩子,有沒有餓著,有沒有哭。直到翠兒被抬進來,鈴嵐才回過神來。
她起身走到翠兒跟前,看著她道,“原來是你。”
翠兒看了看鈴嵐,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鈴嵐道,“都是你,如果當初不是你找我,我也不會過了那麼久見不得光的日子。現在你也遭報應了,也進來了是不是?”
翠兒道,“你少在說這些話,我從不曾讓你害長公主,你就是想誣陷我,然後誣陷我們娘娘。皇上是不會上當的。我把該說的都和皇上說了,他一定會相信我的話。”
鈴嵐頓時覺得好笑,“皇上若是相信你,又怎麼會把你關到這裡,把你打成這樣?分明皇上對你的話不信,覺得你有所隱瞞。做過的事,就是做了,不會永遠藏得住的。”
“你這人,我們娘娘從沒得罪過你。你是不是收了皇后或者那個王妃的好處了,非要誣陷我們娘娘?皇上那麼寵我們娘娘,絕對不會相信你們說的話。再說了,若皇上真的相信了,也不會將你關到了這裡,我們娘娘也不會現在還安然無恙。我看你啊,還是想想你的處境吧。不管這件事怎麼結束,你自己承認毒害了長公主,皇上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看到時候皇后和王妃怎麼救你。”
被翠兒這樣一說,鈴嵐也有些擔心。但她想起不久前姜娡進來找過她,給了她一些信心。如今只有阮舜華的罪名落實,她才能算舉報有功,那樣子還有一線生機。於是鈴嵐道,“我知道,我說的話有些蒼白無力。不過我也料到了會有今日的情形,所以我還留了一手。當年你給我的那些金銀首飾,我沒有全部花完,還留了一些。我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若是被你們算計,我還可以留著它自保。那些東西我還沒拿出來,你不要逼著我交給皇上。到那時,你的娘娘可就無所遁形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莫要說這些話來嚇唬我。”
“是嗎?如果你不記得的話,你可以去找娘娘問問。興許皇上賞賜給她的東西,她自己記得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