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雲自己也是如此想,自己曾經也算是傲視梧州,一心追求大道,對其餘之事並不關心。待自己跌落凡塵才發現普通人的生活是多麼無奈,也勾起他幼時受到欺凌冷落的回憶。在楊家的這段時間,讓人感覺人與人自己的和睦溫馨。加上自己也不是涼薄之人,也受楊城恩惠,自己雖然無修為在身,但好歹做過大家族之主,與各勢力周旋之事,他還是能應付自如。所以,他也想盡一份力。
見兩位好友表態,一旁的柳長青面上有些掛不住了,對楊城道:“非我不願幫你,我素來討厭權貴,更不願屈居人下。我若幫你,待數十年之後,不過又建立了一個大家族而已。即便你不忘初心,造福這些人。難保楊家後人不又成為欺壓弱者的大家族,實是違揹我之初心。”
楊城還沒說話,一旁楚非田卻笑道:“積累鉅額財富又如何,成為大家族又能如何,亂世中不過過眼雲煙,瞬間灰飛煙滅。”
柳長青不屑道:“老傢伙這是何意,說話這般遮遮掩掩。”
楚非田也不惱:“這也不是什麼機密,說說也無妨,老夫曾經執掌過皇家暗衛營,密探遍及天下各城,收集各都情報。據老夫判斷,不出十年天下即將大亂,到時候各路勢力必將奮起爭奪天下,恐怕又將是生靈塗炭、屍橫遍野。梧州城這種大家族,在亂世之中勢力微弱,可不夠看,一個不甚便倒在戰爭的車輪之下。”
白暮雲驚疑道:“楚老先生所言當真?為何如今流雲國一片盛世之象,皇家毫無衰敗之氣。”
楚非田道:“我侵淫政事多年,這點判斷不難。當今聖上早已到垂暮之年,當年我在中都時都已是艱難續命。皇室權力之爭暗流湧動,四都城封疆大吏心思各異,邊陲戰亂不休,能堅持到現在已算是不易,故而十年之數,已算是保守估計。“
眾人沉默不語,做為修真強者,天下大亂、哀嚎遍地,也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況且,即便是他們,在戰爭面前,也會顯得渺小無力。
楊城道長嘆道:“諸位都是高人,自保綽綽有餘,不瞭解凡人的生存艱辛。我雖貪生怕死,膽小如鼠,卻深感庇佑不了自己身邊的人,枉活一世。我老家有一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實在讓我放不下心中鬱結。”
眾人也動容,楊城貪財惜命是眾人周知的,他們也經常拿來調笑。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對他們來說如同螻蟻的弱者,心中卻如此有擔當。
楚非田也嘆道:“大勢面前,恐怕也不是能由楊家主能做主的。”
楊城卻道:“那我就把事業做到更大,大到任何一個大家族、大宗門都悍不動的地步。我也無意爭什麼,尋一處桃源之地安頓好身邊的人,庇佑他們免受戰亂。”
楚非田搖搖頭:“楊家主其志可嘉,但這非是短時間能做到的,就連梧州城的幾大家族,哪一個不是靠數千年的積累,才有這樣的家族底蘊。”
楊城又道:“剛柳兄說我日後不過再成為一大家族,讓我萌生了一個想法,想建立一個非家族的存在,日後能夠庇佑更多的人。而且我等也不存在地位高低之說,算是兩全其美,還想請諸位都能參與進來。”
楚非田等人知道楊城素來想法多天馬行空,妙招層出不窮,連忙問道:“哦,是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