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她曾受過的罪,一定會慢慢的、原封不動的換回去。
辛夷一想到原主嘴角乾裂,鐵青著膝蓋,睡死在床榻上卻無人問津的情形就怒從心起。
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能讓十幾歲的小姑娘罰跪在青石板上整整兩個時辰?
“當年,我早失怙恃,被養育於宮廷,明妃娘娘是見我年幼,讓你過來行教導之責,可沒給你教養嬤嬤的品級。教養、教導,可差著一個‘養育’呢?”
辛夷知道,打擊敵人,必須乘勝追擊,不留給敵人一絲機會。
“往日裡,我念你同為方家血脈,縱著你在這院裡肆意,卻沒想到縱出一隻黃鼠狼來,不僅敢借教導之職磋磨主子,還敢偷竊御賜之物。”
聽到這頂大帽子即將落在自己腦袋上,方嬤嬤連忙否認,“五娘子這話,奴婢不認。奴婢所拿都是您賞賜下來的,怎麼是偷竊?”
聽她果然落入語言陷阱,慌亂之下只反駁了偷竊,而忽略了磋磨,辛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陛下賞賜給我孃的金簪,也是我賞給你的?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兒啊。”
“回五娘子,是……是五娘子您有次要賞賜奴婢,命奴婢自己去庫房挑選的……對,讓奴婢自己去庫房挑選。”
方嬤嬤擦了擦額角冒出的冷汗,鬆了口氣。
五娘子向來不愛金銀,這金簪壓在庫房蒙了一層土,誰料想到有這麼深的來歷?往日裡,她順了那麼多東西出來,也沒見姑娘查過賬,誰料想到,這剛順出來兩日,就被發現了。
幸好五娘子記性不好,往日裡讓她自己去庫房裡挑選賞賜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她就推說是自己挑選的,給報過了,是她自己忘記了,不就能矇混過關嘛。
“自己挑選的?”辛夷將早就收在袖裡的賬本,直接扔在方嬤嬤的臉上,“賬本上認簽了嗎?”
方嬤嬤還以為這賬本是她自己做的公帳,還沒翻開,就先行回稟:“五娘子的庫房公賬向來是奴婢掌管,自然是認籤的,這點規矩奴婢還是知曉的,可能是您忘記了……這、這?”
攤開的賬本上,卻根本不是公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