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地的第三日,江正坤尸解而去,讓雲山老道唏噓了很多天。
雲山老道開始靜修,準備在一個月以後開始突破築基。師徒二人分成兩個山洞各自修行,兩人的洞府離著不遠,不過是五里左右的距離。
翠花修行起來最是努力,每天除了吃飯睡覺,餘下的時間都是在苦修。她很想盡快的修行有成,能夠在少爺遇到事情的時候幫上一點忙,最少也不給少爺拖後腿。張哲學給了她很多丹藥,別人修行一個月有個三四顆丹藥作為輔助,都覺得有些奢侈了,而翠花是敞開來用,兩天一顆,這還是因為她只能兩天煉化一顆。
而狐四兒修行起來最是懶散,除了在有明月之時跑到山頂上吞吐月華,其他的時間都是在睡覺。豹三就慘了一點,他的化鬼丹早就沒有,張哲學也一直沒有抽出時間去幫他買,所以只能在葫蘆裡靜養罷了。
更亮很久沒有動靜了,也不知道是在靜修還是為了節省魂力。他讓張哲學在日後外出遊歷之時幫他尋找月冥草,這是補魂丹的主藥,他想讓張哲學幫著他煉製補魂丹。對於自己的師父,張哲學自然沒有二話。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雲山老道覺著自己已經將身心調整到了最佳狀態,應該到了突破的時候了。在早就選好的黃道吉日裡,雲山老道一早起來便沐浴更衣,參拜了天地,焚燒了敬天拜表,又給張哲學飛劍傳書,告訴他自己就在今日開始突破。
雲山老道將築基丹取出七顆,在面前一字排開,方便自己隨時取用;又把丹藥和晶石放到觸手可及的地方,這樣在需要補充真元之時,能夠快速的充實體內真元。
將心神調整到平靜無波,雲山老道捏起一顆築基丹放到口中。丹藥入口,運轉一股真元將築基丹包裹住,那築基丹便即刻開始融化,彷彿那一股真元就是一個藥引子一般。築基丹的味道略微有一絲絲的苦,當丹藥化成的汁液流入到丹田以後,即刻化成一股強勁的真元朝丹田和四肢百骸湧去。
雲山老道的體內從來也沒有一次性湧入這麼多的真元,頓時感覺到丹田被脹滿,然後丹田就開始向外擴充。而湧入到四肢百骸的真元就像是一股股激流在體內橫衝直撞,將經絡一條條的衝破。
這築基丹神奇之處就在於,不但能夠提供巨量的真元,而且丹藥中還摻雜著補元生肌的藥性,因此每當經脈被真元衝擠破裂以後,那血肉便開始重生,很快就把經脈重新修補好,只是這修補過的經脈比原來的要粗壯了一些。
體內翻天覆地的變化,給雲山老道帶來的就是一陣陣的劇痛,從裡到外的劇痛。雲山老道原本先天資質就不是很好,而且開始修行的時候已經三十多歲,同時在煉氣層耽誤的時間太長,再加上年歲已高,肌體已經老化,因此體內積沉的雜質極多。
其實築基首先要做的就是將煉氣修士體內的雜質排出體外,同時擴張丹田體積和經脈的體積,以便將來容納更多的真元。很多的煉氣修士在衝擊築基的時候,大部分是因為體內的雜質太多,即使是以築基丹的藥力也不能將這些雜質排除乾淨,因此功敗垂成。
真元在體內肆虐了兩個多時辰,雲山老道的身體表面已經排出了一層厚厚的黑垢,發出一陣陣的惡臭。此時築基丹那猛烈的藥力已經減弱了很多,藥力發揮出的真元已經無法繼續洗伐體內的雜質。雲山老道在江正坤的玉簡中看到過關於這種現象的描述,於是便忍著劇痛,又從地上拿起一顆築基丹放入口中,很快,新的一輪洗伐有在他體內開始運轉。
張哲學在接到雲山老道的飛劍傳書以後,就帶著狐四兒到了雲山老道的洞府外,在距離洞府千丈之處隱匿下來,給老道護法。從接到飛劍傳書到現在,時間過去快要兩天一夜了,山洞裡還沒有什麼動靜,他的心裡都有些急躁,很擔心雲山老道出現什麼意外。
江正坤留下來的關於築基的玉簡他已經看過了,知道每個人的先天條件不同,突破逐漸的時間長短也各有不同。但云山老道的時間也的確長了一些。
此時的雲山老道已經服下第六顆築基丹,藥力還沒有轉化一半,體內的疼痛便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暖洋洋的舒暢,像是泡在一個溫泉中的感覺。身體上所有的毛孔弄都已經開啟,外面的靈力快速的流進體內,按照固定的路線在經脈中流轉一圈後,化成真元流到丹田中去。而第六顆築基丹化成真元還有一半沒有用到,便自然而然的匯聚到丹田中,補充因丹田變大而缺少的真元。
雲山體內所需要真元比原來大了十幾倍,當外界的靈力快速的湧進他的身體時,竟然形成了一股靈力的漩渦,在洞內和洞外形成一股旋風。為了確保真元能夠持續衡量的補充,雲山老道服下了兩顆丹藥,控制著藥力化成的真元緩慢而持續的補充到丹田裡。
當丹田被真元填滿以後,丹田便開著收縮,直到把真元壓縮成一股粘稠的水狀,然後又開始吸收真元到丹田裡來。如此反覆的壓縮、吸收,直到丹田中再也容不下真元。
雲山老道感覺到丹田中再也無法容納新的真元,便停止了轉化和吸納,將心神沉到丹田中,便看到那真元彷彿是粘稠的液體一般,在丹田裡緩慢的旋轉,形成一個漩渦,自動的吸收外面的真元,並把多出來的真元推送到四肢百骸,滋養著血肉肌體。
回想了一下江正坤對築基成功以後的描述,雲山老道終於確定自己是築基成功。他興奮的站起身,將已經有些破碎的衣衫撕掉,那些排出體外的雜質形成黑垢已經變成一個硬殼,在他一動之下便碎裂開來,散落一地。
雲山老道捏了一個法訣,在空中凝化出一股水流,將自己從上到下衝洗了一個乾淨,然後穿上一套新衣服,大袖一揮,大步的走出山洞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