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宵藍城到擴圍城雖說不遠,卻也不近,也有三十餘萬里。
飛舟的速度並不快,一個時辰下來也就兩千餘里。雲山師徒加上葛家的四五十人,分成四艘飛舟,所有人輪換著操控飛舟,晝夜不停的趕路。這次到擴圍城的葛家人,幾乎都是葛家的年輕人,只有葛藤和七長老算是老人家了。四長老和五長老帶著各自的家眷隨葛城良去了上清山。
雲山老道是築基修士,葛藤是葛家家主,翠花的修為還遠遠不夠,而張哲學是雲山老道這個築基修士的唯一弟子,因此操控飛舟這種粗重活自然是張哲學親自出手。張哲學的飛舟是四艘飛舟裡最為豪華的,因此除了雲山老道以外,葛藤也在這個飛舟上,葛家的子弟就不方便在這飛舟之上了。
連日以來,雲山老道和葛藤沒有什麼事情做,除了按時的修煉之外,其餘的時間兩個人就靠下棋來消遣。雲山老道的棋藝不如葛城良,而葛藤的棋藝不如雲山老道,因此在葛良的身上,雲山老道嚐到了父債子償的快感。
張哲學對下棋沒有什麼興趣,因此在操控飛舟之餘,他就與翠花再加上狐四兒一起聊天扯皮。一路上,議論最多的是葛家那些子弟,一個個的在桑集城都是錦衣玉食慣了的,這連續十幾日在不停的趕路,連個睡覺的地方也沒有,都是在船艙裡和衣而眠,很多人對前途感到渺茫,對一個遠在邊關之地的擴圍城更是持有懷疑態度,一個莽荒之地的小城,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個野蠻未開化之地。
擴圍城外沃野千里,舉目望去都是種植著莊稼,更有無數星羅棋佈的小鎮和村莊點綴在其間,此時正值收穫的季節,地面上或是金黃,或是碧綠,或是火紅,從高空中看去,一塊塊的農田組合成了一塊五顏六色的畫布,美不勝收。
再遠的地方只要堅持走下去,總有到達之日,何況是日夜兼程。見到了田野與村莊,說明距離擴圍城已經不遠了。很快,當擴圍城出現在視野中的時候,飛舟上的人都精神起來,甚至有些人已經高呼起來。
張哲學站在飛舟的船頭上,舉目遠眺擴圍城,只見擴圍城的城牆並不高大,而且看起來有些破敗。當目光能夠看到城牆的時候,說明離著真就不遠了。
飛舟就在城外落了下來,一次來了四艘飛舟,對擴圍城這個偏遠小城來說也算得上是稀奇事兒了。很多居住在城外的人看著飛舟從空中落下,不自覺的就圍觀起來,只是離著很遠,不敢湊到跟前罷了。
擴圍城沒有官府,只有元極宗,因此他們對子飛來飛去也從不掩飾,而那些遠來擴圍城的大多也是修行人,一樣的高來高去,對於飛天的神仙,擴圍城的凡人早就習以為常,只是像這次一樣來了這麼多的神仙,倒是很少見到而已。
擴圍城雖然也有百十萬人,但在這個世界來說,這就是一個小城而已,由於地處偏遠,與外界的溝通就很少了,往來於此的大部分是修行人,凡人沒有辦法跨越這麼遠的距離。
距離擴圍城東西南北的萬里乃至幾萬裡之外還有一些城池,與擴圍城有著往來。相對那些城池來說,擴圍城也算是一個大的城池了。
張哲學將飛舟收起,跟在雲山老道的身後朝城裡走去。城門口也有守衛計程車兵,城頭上也有,只是這些士兵對這些個神仙不敢阻攔。
進到城裡,張哲學大失所望,一個百餘萬人的城池居然能夠破敗到如此地步。連線城門口的就是主街,而這主街居然是土路,連個青石板也沒有,路面上盡是些垃圾和牲畜的糞便。街上騎驢趕馬的,牽牛趕羊的,熱鬧是絕對很熱鬧。街兩邊雖然是商鋪林立,但商鋪也是破敗得很,只有一些門面較大的商家對商鋪做了一些修繕。
在街上行走的人穿著也是形形色色,但絕大多數人都是穿著破舊,獸皮爛襖的什麼都有。張哲學一群人穿著光鮮亮麗,走在大街上絕對是鶴立雞群。一行人走在街上,路上的人自覺的就給他們讓開了路,站在路邊看著他們走遠,然後一大群人湊在一起議論起來。
雲山老道指使了一個葛家的子弟去問清城主府的所在地,然後拖家帶口的飛天而去,他實在不想走在大街上讓別人當成觀賞之物。
六七十人一起飛天,城裡的人還從來沒有見過,劍光遠去,下面還是一陣陣的議論聲。
縱劍飛行,很快就到了城主府。城主府在北城,在城主府周圍幾十裡內是城裡富人居住的地方,葛家人在這裡才找到一絲桑集城的影子。數十人同時在城主府門口落下,很快就驚動了城主府的人。
雲山老道帶著張哲學站在眾人的前面,畢竟他們二人才是擴圍城的主人。
沒多久,城主府裡就出來百十餘人。外面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更不知道是善意還是惡意,因此出來的人就多了一些。領頭的人就個煉氣九層中階的修士,他後面也有十幾個煉氣修士,幾層的都有,多是六層以上。
雲山老道也不說話,直接將築基修士的威嚴施放出來,直接朝那些人壓了過去,直接逼迫得那些人蹬蹬的後退,這才收住威壓。
“晚輩何超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有何事要晚輩效勞?”那個叫何超的人上前躬身行禮,他後面跟著的人也同時行禮。
雲山老道問道:“你是江宗主的何人?”
何超答道:“晚輩是江宗主的大弟子,宗主他老人家外出會友,山門之內及擴圍城的事物由晚輩打理,前輩可是尋我師父?”這何超平時不在擴圍城住,而是在千里之外的元極宗的山門裡,今日剛好到城中巡視。雲山老道一行人要是早到一日或者是晚到幾日,都要到元極宗的山門才能見到他。
雲山老道拿出江正坤給他的玉牌,說道:“這是江宗主給老道的信物,你看看。”說著把那玉牌扔給何超。
何超把玉牌仔細看了,雙手遞迴給雲山老道,說道:“正是宗主的信物,不知這玉牌怎麼會在前輩手中?我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