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學在洞口擺下兩個躺椅和一個茶几,茶几上擺滿了吃食。這些吃食都是摩纖世界帶來的,與這個小世界的風味迥然不同。小女孩開始不吃,但經過張哲學勸了幾次,又親自給她做了示範,她實在經不住誘惑,終於吃了一小口,然後就止不住了。
“你還沒有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呢?”張哲學等著小女孩吃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問道,開始的時候小女孩不肯說。
小女孩看了張哲學一眼,先是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道:“我叫何田田,我爸爸叫何超,叔叔你千萬不要跟爸爸說是我告訴你的,不然爸爸會不高興的。”
張哲學點了點頭,笑道:“沒問題,叔叔一定不會跟他說的,你爸爸去哪裡了?”
“我爸爸去城裡了,他早上去的,晚上就能回來的。”
張哲學看了看天色,估計她爸爸也快回來了。既然何田田說了,估計這城池離著也不算遠。張哲學的隱殺早就佈置在自己身前的百丈處,這是修士最為喜歡的距離,進可攻退可守的最佳距離。
就在天邊的晚霞已經紅遍了天際之時,一道光華自遠方飛來,徑直在張哲學百餘丈遠的地方落下。張哲學見那人足有築基高階的修為,身穿一身白衣,身材修長,樣貌也是極為英俊,看外表也就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何田田的樣子就有些像這男子。
那男子向著張哲學雙手抱拳,冷冷的說道:“在下何超,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閣下,竟挾持了在下的女兒,有什麼話閣下直說好了。”
張哲學站起身,也拱手笑道:“在下張哲學,今日在下的靈禽誤入何道友的藥田,被你看管藥田的人捉了,在下就來救他回去,一時心急,將何道友下人都殺了,剛好遇到令千金,喜愛得很。小美女心地善良,讓我趕緊走,說她爸爸回來會殺我,又告訴在下何道友是人類,因此在下就等在這裡,想與何道友聊聊。”
“閣下是剛剛進入小世界吧?”何超說道:“不知道閣下想與在下聊些什麼,但在我們聊之前,可否將在下的女兒還給在下,這樣閣下才是真的有誠意想與在下聊聊,在下保證不對閣下出手便是。”
張哲學微微一笑,說道:“在下可沒有拿令千金要挾的意思,更不屑於做。”說完轉頭對早就緊張站起來的何田田說道:“小妹妹,你過去找你爸爸吧,叔叔可沒有說不準你過去啊。”
何田田看著張哲學的表情,見他不像是說假話,便朝張哲學施了一禮,脆生生的說道:“多謝叔叔,你的東西真的好吃呢。”
張哲學笑道:“等叔叔跟你爸爸聊完,叔叔多留一些給你啊,叔叔好吃的可是不少。”
何田田笑眯眯的嗯了一聲,轉身朝何超跑去。待何田田跑出三四十丈,何超伸手一招,一股真元揮出,將何田田一卷,拉回到懷裡,一隻手抱著,一隻手將真元輸入到何田田的體內巡查了一圈,見沒有什麼異常,便將她放到地上,牽著她的一直小手,對張哲學說道:“閣下還算講道義,沒有對在下的女兒做什麼手腳,沒有讓我對摩纖世界的人族失望。”
張哲學笑道:“那是你遇到了在下,若是你一直這樣相信摩纖世界的人,在下覺得你會不太樂觀。”
何超說道:“閣下的話在下記住了,下次若是遇到自然會小心。”
張哲學指著自己旁邊的位置說道:“何道友若是信得過在下的話,就過來坐坐,一起吃些酒食,想必何道友沒有吃過摩纖世界的美食吧?”
何超笑了笑,牽著何田田走到張哲學旁邊的躺椅上坐下,將女兒抱在腿上,取了一塊吃食拿給她,對張哲學說道:“張道友,有什麼話就說吧,你還是我第一個遇到的摩纖世界之人。”
兩人就在洞口前聊了一夜,第二日天亮之時,張哲學祭出飛舟,重新趕路。
原來這何超的父母是摩纖世界上清山的兩位師兄妹,兩人被遺落在這個小世界,便結為了夫妻,直到兩百年前才相繼在小世界羽化。何超找得是小世界的原住民,於幾年前才生下何田田。而他的妻子剛生下何田田一年,有事外出,被他人所害,至今還沒有找到兇手。
張哲學與他約定,三年之內必然來此與他相見,若是有機會,便帶他一起回摩纖世界。張哲學知道,以何超將近兩百年築基高階大圓滿的修為,只要到了摩纖世界,再有個幾年的苦修,很有機會成就金丹修士,甚至有可能出了小世界就會面臨金丹劫雷,到時元極宗就又會多了一位金丹修士。
對於何超來說,如果能夠離開小世界,在摩纖世界成就金丹,壽命憑空增加兩千餘年,若是有機緣突破到元嬰,那將會享有更長的壽元。這是每個修士都夢寐以求的。
小世界中的靈氣遠比摩纖世界濃郁,只是因為小世界是殘缺不全的,少了一些天地規則,因此所有的修士只能修煉到築基,一直無法突破到金丹,沒有劫雷的洗禮,肉體和真元不能經過淬鍊,無法將真元凝結成丹。因此小世界即使靈氣濃郁,一個修士最長的性命也沒有超過千年的。像鬼父那樣的,若不是利用詭異的秘法,他的魂魄早就轉生去了。
與何超分開,又持續飛行了將近一個月,鬼父給出的第三段地圖也即將走完。此時的天地間已經是白茫茫的雪原,一望無際。高空中凜冽的寒風不停的呼嘯著,好在飛舟之上有壁障存在,能夠將寒風遮蔽在外。
自從上次惹出了麻煩,龍骨雕和小白便不再四處遊逛,而是乖乖的帶在靈獸袋中。
又飛了兩天,張哲學將鬼父請了出來,讓他將第四段地圖刻印在玉簡中,也好繼續接下來的行程。
鬼父出了葫蘆以後,便回到自己的殘身之中,看了看周圍的景緻,說道:“此處天地陰寒,老夫可以在外面多待些時日了,總是在葫蘆中,實在是不習慣,這段日子可是把老夫憋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