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明沒有奶奶,也沒有過被親人保護的經曆,所以她此刻體會不到賈鴻達那種失去至親的痛苦。
可是她能顯而易見地看到他的憔悴和難過。
即便這個男人將他的難過偽裝得不動聲色,而且還能安撫他的父母,可是孔明明看到過,大家都走了之後,賈鴻達一個人跪在靈堂上垂首痛哭的樣子。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擅長說話的人,現在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隻能伸手,將他的手握在手中。
“我會陪著你的。”她說道。
這是她目前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賈鴻達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謝謝你。”
“奶奶說她很喜歡你,你可以以後一直留在我們家嗎?”賈鴻達問道。
孔明明愣了愣。
現在在靈堂上呢,他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了?
“我們之後再說吧。”她現在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賈鴻達看著她:“我不想再失去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了。”
尤其是你。
孔明明沒有懂他的未盡之言,所以她覺得,賈鴻達現在是悲傷過度,導致的焦慮。
“我會認真考慮這個問題的,你今晚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守著。”孔明明再一次勸道。
賈鴻達看出了她逃避這個話題的意圖於是轉過頭去看著奶奶的照片說道:“不用了,我要送她最後這一程。”
在他們接待來客的時候,安小暖正在接一個電話。
是一個很久沒有聯係過,不對,是從來沒有聯係過的人。
“你們公司要舉辦運動會,跟我有什麼關係嗎?為什麼要來找我?”安小暖問道。
“因為爵隻聽你一個人的話啊,你幫我勸勸他吧。”
電話那頭這個做作的聲音,儼然真是,安德魯。
一個進了聯係人,卻從沒有進過通話記錄的聯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