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嗯”，多少有點心不在焉。
一來他早已經不是學生了，二來這些功課對他來還不是小菜一碟？
講臺上的數學老師，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走神。
“這位墨堯同學，黑板上的問題，你來解答一下。”
嗯？
莫子堯一開始還沒意識到老師是在叫自己，直到子煙用筆輕輕戳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點點頭，起身大步走上了講臺。
白板上是一道黑筆寫的數學題，這道題已經超出了高中的難度，如果出現在考試試捲上，大概會是試卷末尾的附加題。
莫子堯看了兩眼，拿起一旁的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高大而略顯清瘦的背影上，連同夜子煙。
夜子煙這才發現，自己的子堯哥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和記憶裡完全不一樣了，看上去像是一個大人。
隻是側臉依舊有著少年的清雋，和小時候有幾分相似。
“墨堯同學，你是不會嗎？”數學老師見莫子堯遲遲沒有動筆，皺了皺眉問。
“該不會是成績太差，所以才轉到我們學校來的吧？”
“我們一班可不要吊車尾的人！”
“就是，長得好看有什麼用，繡花枕頭一個……”
教室最後一排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夜子煙聽了，不由得有些生氣，扭過頭白了那些人一眼。那些男生卻非但沒有住嘴，反而跟受了鼓舞似的，更起勁兒了。
“瞧瞧，把子煙都氣到了，以後有你小子好受的！”
“子煙，和這種差生坐在一起會拉低你的智商，要不還是我來當你的同桌吧？”
有人腆著臉皮，朝子煙說道。
夜子煙還沒說話，莫子堯就轉目看了那說話的男生一眼。
那眼神極冷，好像帶著細細的冰稜。
被他看了一眼的男生，一下就噤了聲。
“好了，不要吵了，”數學老師嚴肅地開口，“墨堯同學，你要是不會解題，就下去好好聽課，不可以再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