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淮艱難地抬手。
那遠遠躲著的狙擊手，看到這個手勢，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武器。
“你早就猜到我會來？”夜子煜問。
辛淮雖然被他捏住了脖子，但臉上依舊皮笑肉不笑。
“煜少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最瞭解你的從來不是朋友，而是仇人。我怎麼會猜不到，你有什麼打算？”
“可惜啊，你不夠瞭解我。你要是足夠瞭解我，就該知道，我早就做好了帶不走雲晴兮的準備，所以……賀甜甜的命，你是救不回去的。”
他近距離看著夜子煜的臉。
他很清楚，在弄清賀甜甜的下落之前，夜子煜不敢對他輕舉妄動。
哪怕不殺賀甜甜，隻消把賀甜甜弄斷一隻手，或者打殘一條腿，又或者……讓手底下的人好好“拿捏拿捏”她，雲晴兮也斷然不會原諒夜子煜。
辛淮臉上的笑容愈發快意。
“誰能想到啊，要挾堂堂煜少，居然是件這麼容易的事……”
然而他話沒說完，呼吸就一滯。
夜子煜掐住他的喉嚨，墨黑的眸中滲出一抹冰冷至極的笑，那笑讓辛淮心裡不由自主地發寒。
“我當然清楚你要做什麼，你以為，我是來當人質的？”他冷聲開口。
辛淮一時沒明白這話裡的意思。
等他想明白的時候，已經遲了。
夜子煜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他抓起辛淮的手，狠狠紮了下去。
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威廉碼頭，辛淮疼得額頭當即滲出了冷汗。
那匕首把辛淮的手掌穿透，血不停滴落，夜色裡頓時湧起了濃鬱的血腥味。
相比辛淮，夜子煜的臉色實在平靜，平靜得讓人無端端感到可怖。
他的眼裡，沒有任何情緒可言：“你想見兮兮，當然會親自露麵。”
“所……所以呢？”辛淮捂住自己的傷口，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他極力保持著冷靜，不想在夜子煜這個仇家麵前露怯。
為什麼？
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