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量衣服的過程當中,白露的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墨堇年,昨天夜晚的事情她也是被墨燕回告知到了,她雖然不認為這個丫頭可以和墨燕回打成一個平手,但是也是不由得對她產生了一些戒備。畢竟這是一個跟這個家庭不怎麼親厚的丫頭,誰知道會不會胳膊肘外拐呢?
但是,同時,她又聯想到上一次墨堇年險些吞噬盡她身體裡的元素之力的事情,也算是很是驚訝的了。
不論如何,現在的墨堇年都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廢柴女孩兒了,即便是知道她跟這個家不親厚,他們對於她也只有討好的份兒。總是,外人也是看得上皇親國戚這個高大上的頭銜的。
所以,他們討好歸討好,但是不需要過分,只需要維持表面上的和平就好。
想到這裡,白露也是讓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和善可親起來了,笑道:“呦,瞧瞧這塊衣服料子可真是不錯呢!母親終於可以看見你這個姑娘出嫁了。”
說完,竟然還似乎有些感傷地按按眼角,隨即又笑著:“哎呦,看看我,太高興了,竟然還這樣!”
“堇年不要在意,母親簡直太為你高興了。戰王殿下定然會是個好夫婿的!”
墨堇年對此沒有什麼感觸,只是撇開眼角去,淡聲道:“是嗎?”
白露立即是笑著符合道:“當然啊,當然啊。”
墨堇年不知道風疏狂究竟是不是一個好的夫婿,對於這個婚事說實話從來也都沒有怎麼當真的心思。這個婚事對於她,不過是和風疏狂的一個交易而已,事情過後就會取消了。
對於一個在事情過後可以被取消的婚禮,有什麼必要去過多地關注嗎?
所以,在隨後的兩天時間內,她該是怎樣被這些禮儀嬤嬤們給擺弄也就隨便她們擺弄,還好她們不單單是畏懼於風疏狂的威信,也是有些畏懼她的氣質。
她們都沒有敢絲毫流露出來為難她的心思,一切事情也都是有驚無險地走過去了。
直到她披上了鮮紅的嫁衣,長長地頭髮被挽起來插上沉甸甸的金翅金鳳凰,才是感覺到一絲的不真實。
她看著精美的銅鏡裡面妝容精緻的自己,神情也是不由得有些恍惚起來,這是她?
柳葉眉彎彎,杏仁眼漆黑有神,嘴唇柔軟殷紅,更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下凡仙子一般。眾人看呆!
跟隨著白露一起過來的墨凌萱很是妒忌地看著她一點一點被裝扮成一位美麗的富貴逼人的仙子貴婦,而她自己本來也可以做到這樣的,都是怪她才會弄到季非墨眼睛瞎掉,才會令九公主有了插足的機會。說起來,這一切還都要被怪罪道她的頭上才對。都是因為她!
在嬤嬤們都站在外面的房間裡面的時候,墨凌萱也是陰險地瞪著鏡子裡面的墨堇年冷笑道:“你就得意吧!天下誰人不知道他是一個冷冰冰不近女色的人,你嫁過去一定有你哭的時候。”
墨堇年沒有想到這個墨凌萱也還是真的大膽,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要詛咒她,不過她沒有生氣,只是覺得這個被這個時代的命運給打擊得趴下的女孩很是有些可憐。
她搖搖頭,語氣調侃且無奈道:“唉,沒有想到你會是這樣!好可憐。”
墨凌萱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反擊的話,一邊小心觀察周圍人的注意力,一邊憤怒道:“你說什麼!”
墨堇年轉過身來從銅鏡面前站了起來,看著她嘲諷道:“怎麼,你沒有聽見嗎?我的意思是說,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想要什麼就去爭取什麼,前往不要這樣亂說話,不然只能讓自己很可憐。”
“記住,只一句話,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說完,她轉身就走開了。
原地,剩下墨凌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震驚地咀嚼著這麼一句話,眼睛慢慢地瞪得很大。
墨堇年!
墨凌萱慢慢地回過頭來,看著墨堇年遠去的鮮紅的背影,看著她彎腰坐進了華麗的馬車裡面。
馬車當中,墨堇年頗為有些無奈地看著窩在自己腿上的圓點道:“你說我這究竟為什麼成親啊?”
對此,圓點頗為無語地翻了翻白眼道:“你去問風疏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