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我們都得祖輩護佑,早脫為婦苦海。
白書”
書信到此為止。
白不識一頭霧水地看向林藍,後者看起來也是面帶疑惑。
如果說錢諶作為錢小姑的侄子,一個客人,已經將柳家的事情調查出一些眉目,那麼白書的信就是徹底地語焉不明。
白家供奉的黑菩薩是什麼,沒人知道。為什麼祖宗的死期與後代的生日是同一天,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不知道。
“講真不太理解,相比起錢諶的冊子,白書的信就像是丟給剛入職的文案策劃用來練筆的東西,”白不識坦率地說,“你說克味吧克味不夠,要說提示呢也算不太上。”
“比較能確定的就是這對姐妹應當先後被自己的母親發現了,”林藍說,“白書收到的信裡改口讓她不要再查了,大概是白詩的母親讓白詩這樣做的。而白書最後那封信的稱呼都變了,大概也是她媽媽讓她寫的。”
“但這點有什麼意義嗎?也沒任何涉及到告密的資訊,最後不就是發現了之後就隨便把她們嫁了嗎。”白不識撓頭。
“那可不是隨便嫁的,”林藍搖頭,“根據錢諶所言,柳家之前就有錢,柳郎君即使沒有功名也不做什麼營生還是能在山裡錦衣玉食。而鹽商就更不必說,豪富之家。這兩家都有一個共同點:有錢,並且嫁進去很可能不幸福。不幸福則生怨懟,白書之父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死掉的,連家產都被奪光了。”
白不識眼前一亮。
要說這個確實是女生擅長些,他實在不太會分析這種彎彎繞的權錢交易,還牽扯到大家族恩怨情仇,總感覺是在看什麼70集的經典宮鬥戲。
但這意思他大概聽明白了。
“也就是說高階的獵手總是以獵物的形象出現。”
“沒錯,”林藍頷首,“姐妹倆同不同意,怎麼想都不要緊,她們是出去斂財……以及殺人的。婚姻不幸?就是要她們婚姻不幸。如果幸福了,怎麼會需要別的東西拯救,又怎麼會獻出一切,以求別的東西護佑呢?”
女孩露出一個冷笑:“只有在不幸以及空虛的時候,才會被趁虛而入啊。”
白不識伸手“啪啪啪”鼓了幾下掌,真心實意地讚道:“漂亮的心理分析。”
這個程度的想法,換他是做不到的。
先前的副本里他也看過大哥的日記,不過那份東西近似直白,也不需要什麼背景知識就能看懂。他對於大哥心理的推測,也只不過是日系作品裡“亞撒西”文化接觸過多之後的無腦套用罷了。
這方面他倆的知識面顯然不同,林藍提供了女性視角下的另一種思路。
“別管那個,現在重點是白家是需要你去害柳老爺謀取他家錢財的,但姓柳的必然也不是什麼易與的人,你當如何?”林藍皺著眉頭焦急地說。
就在這句話出口的瞬間,轎子……落在了地上。
“白小姐,柳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