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切都順從就行。
甚至從他此刻的舉動上看,還不止是順從。他要這些女子與他一起信奉那未知的存在,甚至或許,親手奉上她們自己的骨肉。
從柳長白的角度看大抵如此。
而從玩家的角度看,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果白不識的任務完成節點是“存活到拜堂後半小時”,那意味著必然有某事能讓他無法存活——甚至現在看來,大機率就是“拜堂”這件事本身。
玩家的MP值下降到一定程度之時,玩家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取回對角色的控制,相當於被踢出副本。
試問還有什麼事情能比“直面無法抵擋的未知”更糟糕?而白不識一旦任務失敗,林藍的保護任務亦告失敗。
從他們喝下那杯茶進入柳府開始,這就是絕路。
林藍的眼底閃過絕望。
可那也只持續了一瞬間,她再次試著從行囊中取出東西。
“別白費力氣了,”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服從命運,服從命令,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因為不管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罷了。”
林藍說不出話來,她仍在繼續嘗試,視線甚至已經沒有再看向白不識那邊。
她需要做好自己的部分。
“但在那之後你也會踏上跟她們一樣的老路,又何必現在仍在掙扎呢?”
那是管家的聲音。
“你無法看見,你無法理解,你無法戰勝,你自然也無法抵擋。”
林藍動不了,於是她在心裡笑。
什麼未知啊未知的。未知恐懼嗎?當然恐懼。
人類是這樣脆弱的生物,恐懼死亡恐懼未知,因為如果失去這樣恐懼的本能,就無法避開可能存在的危險,從而難以活下去。
然而,恐懼並不意味著什麼都做不到。
無法理解,並不意味著就一定要臣服。
無法戰勝,並不意味著,就不會再拔刀。
就像白不識在面對嫁衣鬼的時候還能提起精神來守護她,這一次輪到她的隊友在前面擋怪了,難道她還能龜縮在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