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後面再次出現波動。
“意志?你保留的意志脆弱如紙。而我們,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無人能將我們分開,無人能再將我們傷害。”
簾子後面似乎傳來另一種無法辨識的聲音。
雖然無法辨識那究竟是什麼,但在聽到的時候可以感受到對方想傳達的感情。
那是一種冷笑。
“我們不在乎,”少女輕聲說,“我們不在乎。我們不是你這樣需要他人承認的概念,我們是意志。想想也覺得很可笑,這些人尊奉你祭拜你這麼久,卻不知他們的偶像,至死連‘偽物’的門檻都未能踏入。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
她沒有繼續解釋,只是向前伸出一隻手掌。
手指纖細玉白,望之纖長美麗。
然後,那五指向掌心握合。
“借民俗傳聞而存在的區區概念,不過如此。”
隨著這句話出口,場中氛圍頓時為之一變。
不管是那種奇怪的切切擦擦聲,還是一直縈繞在整座宅子甚至整片山林間那種無言的潮溼感與腥氣,此刻都褪去了。
而與之同步的……是柳長白與管家的模樣。
他們的動作停了下來,頭顱、肢體、軀幹的一切皮肉都枯萎幹縮,眼眶凹陷,身上的衣服亦消解為塵。
頃刻之間,先前活生生的、基於某種力量存在著的長生者便成為委頓在地的骨架子。
僕人見狀驚呼,四散逃逸。
只是他們忘記了一件事。
局面確實是變了。
可那股籠罩在此間的寒意,並沒有退去。
“等等!”有人喊道。
少女歪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去掉她自己,這就是整個場間最難以忽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