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簡單得很。事情大家已經心知肚明瞭,他再裝下去就要與不知道犯過什麼罪的的囚犯直接對峙。
怪物固然危險,相信人,卻也未必安全。
男人拿回紙條,像是鬆了口氣,沒再看白不識,反而重複看了好幾眼紙條。
接著,他做了一件白不識完全沒想到的事情——他站起來,並且準備開門。
“你要去哪?”白不識驚道,“外面全都是怪。”
男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剛剛沒看我的守則嗎?說了這些東西都是假的,活人扮成這樣的。”
“你真覺得那是假的,剛開始有東西追著我進來的時候你幹嘛躲起來啊?”白不識指出。
男人的轉變有種強烈的違和感,只是白不識一時想不到那是因為什麼。
這人沒有回答他,反而笑了笑:“沒什麼好怕的,他們,我全都認識。”
“你全都認識?”
“是啊全都認識,跟著你進來的人是老黃,追著老黃進來的是老許。我們三個是同一年判的,熟得很,我就是嚇了一跳而已,”男人露出笑容,“人嚇人嚇死人。我連死人都不怕,為什麼怕活人?”
這是白不識第一次從這人臉上看到這種表情,他卻沒有感覺半分的放鬆:“你還記不記得三分鐘前你還跟我說過你想離開這裡?”
男人的笑容消失了。
“你是來帶我離開這裡的嗎?”他再次詢問。
白不識迎上他的目光。
這一回,青年眼睛裡先前那種為了鎮住對方而刻意表現出的胸有成竹與輕蔑全部消失了。
“你知不知道什麼是‘肥料’?”他問男人。
男人仍然沒有立刻回覆他,眼神愈發防備。
白不識卻不再保持剛剛那種禮貌了,再次追問:“那麼‘花盆’呢?”
男人徹底不說話了,看都不再看白不識一眼,伸手按下開門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