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辭玉腳步頓住，轉頭看向祝雲山，沉吟片刻，開口道：“祝先生，柳月她們都是我看著長大，我問先生一句，你是真心的？”
祝雲山面色一整道：“自然是真心。”
似乎感覺自己的氣勢不足，他又挺起胸膛道：“真心。”
趙辭玉點點頭，轉身走出小院。
看她離去，祝雲山嘿嘿笑一聲，大步走進廳堂。
偏廳茶室之中，章立坐在長案前，手中茶壺熱氣騰騰，小心的洗茶。
一股凝而不散的輕香在房間裡飄蕩。
章立不在靜室，靜室也沒有陣法開啟。
一切，都是祝雲山在演戲而已。
“人間雖無那些仙果靈泉，可這些美酒清茶，倒也是世間至味。”
章立一邊輕語，一邊緩緩倒出茶湯。
清亮，濃香。
桂雲雪。
皇族三年才得十斤的桂雲雪。
“人間還有美人。”伸手端過一杯，祝雲山沒有急，湊在鼻尖輕嗅，雙目微微眯起。
“還是你這裡的好東西多啊……”
輕抿一口，他低低嘆道。
章立放下茶壺，端起茶盞，看著他：“輕雲符可也是好東西，祝老哥眼都不眨一下就祭了。”
“就為了在這位長公主面前演一場戲。”
“要我說，老哥你才是好東西多多啊。”
這幾句話似乎一下子撓到了祝雲山的癢處，祝雲山面上露出得意之色，將手中茶水一口喝乾，然後笑著道：“符堂祝雲山，符道研習第一等。”
符堂。
第一。
章立想起當初林朝陽說過，雲嵐道宗有一位符瘋子，畫符成瘋，忘卻修為。
自稱“雲嵐山符道第一”。
伸手從懷裡掏出一疊黃色符紙，祝雲山三分得意，七分感慨的輕嘆道：“若不是沉迷符籙之道，我也不至於一百五十歲還是練氣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