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捕頭,那人動了。”
閉目用斗笠蓋了臉,穿一身布衣的胡山海拿開斗笠,將桌上放著的酒壺提起,一手抓住長刀。
“走!”
兩人穿街過巷,最後在碼頭邊停下。
此時,已經是日落時分。
兩人直等到起更時候,才見碼頭上一道黑影踏浪而去。
“跟上!”
胡山海一聲低呼,張楚將小舢板推下洛水,雙手快速交替划槳。
兩人就隱在河岸邊位置,悄然跟隨。
“那是,龜背灘!”
直到遠遠見那身影落在洛水之中位置,張楚凝實一番,方才面色一變,低撥出聲。
“就是此人上次殺人之地?”胡山海握著長刀,手掌微微摩挲刀柄。
這些時日,他已經將自己的前程全都壓在捉拿此人身上。
今日,便是拼死也要將其拿下。
最好,人贓並獲。
“等。”
他一句話,讓張楚緩緩停下划水。
洛水之上夜色很美,遠處的遊船畫舫有彩燈閃爍。
更遠處的洛京城有金黃的燈光倒影在洛水中,璀璨一片。
水浪輕撫,舢板晃盪。
“胡捕頭,你說咱倆這麼拼,值得嗎?”接過胡山海的酒壺,輕輕灌一口,張楚輕聲說道。
胡山海接回酒壺,放在舢板上,目光盯著前方的龜背灘,雙目晶亮。
“我胡家三代捕快,我武道天賦好,三十六歲就成了武道一流,終於坐上捕頭的位子。”
“我坐上捕頭那天,我家老爺子給我磕頭,說我胡家終於出了個官了。”
“生在洛京,你知道,官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