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寒的目光直射朱純臣,朱純臣彷彿被針紮了一般,經不敢與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坦然相視。
“臣,臣冤枉,冤枉啊……”
朱純臣矢口否認,沒有確鑿的證據,周皇后還真不好處置,反倒是高時明冷笑一聲質問道:
“冤枉你?咱家問你,東華門城高池深,叛逆那千把人是如何旦夕而入的?若非你這守城的主將主動放水,哪個能那麼輕易的就進了宮城?”
魏藻徳見狀更是指著朱純臣大聲指責:“高公質問的對,魏某親眼所見,朱純臣命人開啟東華門,放叛逆入城,還親在下令羈押了魏某……”
朱純臣眼見著周皇后不相信自己,情知末日已到,卻不願就此束手就縛,只徒勞的指著魏藻徳和高時明。
“你,你們血口噴人!”
周皇后再不猶豫,同樣命人將朱純臣也押往詔獄,等候治罪。
“殿下稍安,既然宮內亂事已平,臣便返回城牆督查戰鬥。”
此時,京師城外還有三衛軍與清軍做最後決戰,李信在紫禁城耽擱一夜,外間戰事不知已經發展成了什麼模樣。
花容凌亂的周皇后,疲憊的點點頭。
“鎮虜侯所慮極是,對清軍一戰諸事,便都拜託鎮虜侯了!”
“臣定當不辱使命!”
天光已然大亮,李信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夜對他而言彷彿過了數月之久。
“報,報……”
禁城外忽有呼喊聲聲愈來愈近。
周皇后原本放鬆下的精神立時又緊張了起來,目光慌亂的望向李信,她生怕這一聲聲的“報”帶來的是兵敗的噩耗。
李信則正色道:“請皇后殿下坐鎮文華殿!”
天子寢殿,倉促之間,豈是議論國事的地方,李信適時的提醒立時讓周皇后如夢方醒,故作鎮定的咳嗽了兩聲。
“李卿所言甚是,走,去文華殿!”
周皇后的手緊攥著太子朱慈烺的手,一刻都不曾放鬆過,丈夫雖然醒來卻已經與她勢若仇人,現在她所能賴以依靠的只有這個兒子。